溫乘賢點了點頭:“确有其事,且坊間傳聞多不可信,當時景象非常慘烈,我們趕到的人都無法靠近,隻記得電閃雷鳴,到處都是湧動的紫電,如大雨般滾滾而下,那景象,實比那飛升之人遭受的九天雷劫還要烈上無數倍。”
溫乘賢頓了頓,似乎到現在還不能釋懷,過了一會兒,他又道:“我懷疑,那是一場神堕。”
“神堕?”
這個詞對幾人來說都有些新鮮,但不難猜測其意思,郁笙蹙了蹙眉,臉色發沉:“莫非真是那被侵蝕的大能…”
“不。”溫乘賢打斷他,又緩緩道:“那傳聞裡的大能是否存在其實尚未可知,但的确有魔頭殺盡一城為求證道,我們趕去的時候天空中仍有祥雲聚攏,那是天門開過的迹象,大能若是在踏過天門時飛升失敗,不應遭此重創,更大的可能性是,從天門裡掉下去的,是位真正的神,又或許那位魔頭已經修滿了殺戮道飛升成神,獲得神格之後,又因為什麼别的原因被打落。”
幾人靜靜聽着溫乘賢說,都沒有再說話。
溫乘賢:“還有一點,那鬼淵中攏聚的黑氣,至今無法分析出成因,既不是鬼氣,也不是魔氣,我姑且猜測,那是一種類似于人族冤魂所攜怨氣的,神怨。”
方丈和尚沉吟道:“溫宗主竟有如此猜測,不過這倒也不無可能,這黑氣在人界其他地方從未發現過,的确不像是人間物。”
秦昭:“磨磨唧唧拖拖拉拉半個多時辰了,你到底拉着我們想說什麼?”
方丈和尚轉過頭,目光平靜:“和尚望集衆家之力,于正月初八守住鬼淵。”
秦昭目色一凜:“你的意思是……鬼門大開會對鬼淵産生什麼影響?”
方丈和尚道了聲阿彌陀佛:“和尚也不知道,但鬼淵同鬼蜮之間的屏障薄弱,經不起多少沖撞,若是鬼門開時地底鬼氣橫行……最壞的結果是,兩者之間的屏障可能會再次被沖破。”
“嘶……”秦昭撓了撓頭:“也不至于……這麼不穩固吧?”
方丈和尚又看向郁笙。
郁笙擡起眼,平靜道:“此次煥栖宮必當竭盡所能。”
方丈和尚松了口氣:“郁宗主菩薩心腸。”
“切——用不着你宗假好心,跟上次一樣接着當縮頭烏龜呗。”秦昭兩眼發直,愛理不理地趴在桌上,被溫乘賢扯了起來。
溫乘賢打圓場道:“煥栖宮願意幫忙,那自然是極好的。”
秦昭哼哼唧唧:“搞得跟我們求他一樣。”
方丈和尚咳嗦兩聲:“和尚這幾日讓僧人去鬼淵附近加固一下封印法陣,順帶觀察着鬼淵的情況,若有變動,和尚讓人告知各位。”
溫乘賢起身道:“那就這麼定了。”
……
不知名小村中。
奚飛鸾和那個自稱妖王的魔族探子并肩緩緩走着,那人身上還穿着大紅的喜袍,懷裡捧着據說是裝了他“愛人”屍骨的盒子,兩人走在雪地裡,日頭升起,雪地蒼白,雪光照得那人身上的喜袍越發豔麗,倆人的身影在他人視角裡看上去說不出的詭異。
奚飛鸾完全察覺不到這絲詭異,他甚至在得知這人是“妖王”後,連多問一句都懶得問。
走着走着,妖王終于忍不住了:“你怎麼不問我潛進煥栖宮給你們當探子是為了什麼?”
奚飛鸾看他一眼,被他大紅色的喜袍晃了眼,又皺着眉扭開頭,不情不願道:“為什麼?”
妖王的臉上浮現出一點笑容:“日子過得久了,就容易對什麼事都提不起興趣,我以為我活了五千多年,已經夠久的了,你果然是個有趣的人,不枉我特意跑來淌這趟渾水。”
哦,原來是閑的。奚飛鸾淡淡地想。
“不問問我為什麼特意來這裡嗎?”
“你的妻子……是個人族?”奚飛鸾終于像是提起來一點發問的興趣,驢唇不對馬嘴地問道。
妖王頓時興緻更高了,仿佛找到了适合傾訴的夥伴:“自然不是,她同我一樣是妖,隻是她一直很向往人族,說我倆若都是人族,說不定就能世世代代投胎輪回,一直都在一起了。”他臉上露出幾分感慨:“可惜我倆都不是,她是顆勉強化形的雪芽草,壽命隻有六百年,我倆還未能在一起多久,她就落葉枯萎了。”
“你看上去并不難過。”
“都千年之前的事了。”妖王垂下眼,微笑道:“時間能帶走一切傷痛,隻餘下懷念,這對我們妖族來說也一樣。”
奚飛鸾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見妖王看着他,像在等他接話,隻能硬着頭皮誇贊道:“那你還…挺文藝的。”
妖王:“……謝謝誇贊。”
奚飛鸾又陪他走了一會兒,看他走到村頭,将手裡的盒子放在地上,掀起上面的紅蓋頭,然後拜了一拜,轉眼就不知道收到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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