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何錯愕,竟然是玉哥兒和他爹李效,後面還站着李管事。
“叫先生。”李效輕輕拍拍兒子的頭提醒道。
玉哥聽話的改口:“先生,我好久沒見你了,聽說你考上秀才啦,恭喜你啊。”
秦雲何趕緊招呼李效等人進屋。
“李老爺怎麼來了,可是上次的碑文有什麼問題嗎?”
李效道:“沒有沒有,秦先生寫的很好,族裡老人都很滿意。這次來是恭喜秦先生得中案首。”
雖然也有過幾次來往,但是對于李效親自前來恭賀還是挺意外的。
“沒想到李老爺也聽說了,不過是運氣而已,李老爺費心了。”
李效笑道:“秦先生不必客氣,我一介白身哪裡當得起老爺二字。不介意的話,我癡長你幾歲,先生稱呼一聲我一聲李兄就好。”
秦雲何從善如流,随即便改了稱呼“李兄”。
“我也是湊巧得知的。我家中一直希望有個兒郎能走仕途,所以這次讓我三弟也參加了歲試,隻是沒能登榜。管事去看榜的時候看到今年的案首竟然是秦先生。
想來我們也算有幾分緣分,所以才登門恭賀。”
秦雲何再次謝過。
兩人客氣了兩句,李效又道:“其實這次愚兄登門,還有個不情之請。小兒昌玉如今已經五歲了,家裡在幫他尋合适的先生開蒙。秦先生才學出衆,不知可願意收下小兒,為他開蒙。”
秦雲何頓時有些為難:“這……玉哥兒聰慧伶俐,我自然是願意的。隻是,我還要應付科考,恐怕沒多少時間授課,收下玉哥兒豈不是要誤人子弟。”
“且我并沒有授課經驗,也怕耽誤玉哥兒啊。”
李效卻道:“哎——秦先生過謙了。以秦先生的才學,教個小蒙童還不是手到擒來?況且,在下更多的是敬佩秦先生堅韌的心性和做學的嚴謹。
就算秦先生沒有太多時間授課,小兒能學到秦先生一點點堅韌和嚴謹也必會受益一生。”
聽到堅韌的心性,秦雲何簡直以為自己聽錯了,堅韌這詞兒竟然有一天會來形容自己。
想必李效是指自己能放下身段去他家舂米,又能忍着村裡人的取笑參加院試吧。
不過若是以前的自己,确實做不到這些,也算當得起堅韌這個詞兒了。
李效見秦雲何不語,又道:“最重要的是,昌玉這孩子真的很喜歡你,時不時就會問起你。這次聽說你中了秀才,高興得不行。我看你跟他也十分投緣,既如此,何不添一段師生情分呢?”
說着,李效輕輕推了下兒子:“玉哥兒。”
玉哥兒跑過來抱住秦雲何的手:“先生,你做我的老師好不好。”
自從上次大哥秦崇跟他講了李家的想法,秦雲何看得明白多了。
其實,李家有心與他結交,而對他來說,能跟李家交好自然也是件好事兒。
尤其,他也确實挺喜歡玉哥兒的。
如此一想,又稍作思量便點頭道:“好,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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