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媽回來還和我酸了很久,說你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不是喊爸爸媽媽,居然是叫了一個小孩姐姐。”岑康宏哈哈笑着,眼裡卻又滿是酸楚。
岑墨潇和陸梓衿看出他的難受,便轉移了話題。
“鄖縣景色很好,我陪梓衿回去看看住兩天,也當休假。我很多年沒離開長清了。”
岑康宏點了點頭:“嗯,可以,你很久沒出去過了,有梓衿在我也能放心些。不過需要的東西都帶好,鄖縣不比長清,藥帶好,衣服帶夠了,那邊是山區會冷一些。開車去不要趕路,多下來休息,免得不舒服了。”
他絮絮叨叨叮囑了很多,岑墨潇和陸梓衿一一應了。
最後岑康宏猶豫了很久才試探問岑墨潇:“墨潇,往年元旦你都是和你爸他們一起吃飯,今年怎麼沒去呢?我總感覺你和你爸之間像是出了什麼事,能和外公說說嗎?”岑康宏一直很關注岑墨潇的狀況,之前是礙于岑墨潇的抗拒隻能默默留心,現在他發覺不對後,還是想讓岑墨潇親自告訴他。
自從那次查出岑墨潇身體惡化的結果後,他就很奇怪。李啟勝這麼關心岑墨潇的身體,怎麼都不至于不知道手術後的療養不到位。
岑墨潇每個月兩次體檢,他應該是頭一個清楚岑墨潇有沒頭好好治療的,但是他從沒和自己說過,也沒帶岑墨潇去換醫生繼續治療。更奇怪的是岑墨潇讓他别和李啟勝說,這讓他越想越不對勁。
其實岑墨潇也知道這事瞞不了太久,岑康宏忍到現在才問大概也是因為之前兩個人關系太僵他有些過于小心翼翼了。
“是出了點事,外公你是怎麼看李源的呢?”岑墨潇斟酌了一下問道。
岑康宏眯了眯眼,半晌才開口道:“他是個有能力的人,這些年幫了你爸不少忙。待人接物都有禮有度,對你也是關心的很。雖然是養子,但是卻把自己當成家裡一份子了。墨潇你這麼問,是有不同看法了?”
岑康宏這話問的很有意思,岑墨潇兩人都聽出了其中的意味,相視一笑。
“沒有,外公你說的我都贊同。隻是這關心,似乎太過了。”
“什麼意思?”岑康宏表情凝重起來,眼神有些銳利。
陸梓衿看了兩人一眼,在一旁接口道:“外公,墨潇和我說過她生病的起因,當時那隻是一個小問題,而且墨潇年輕,家裡又格外重視,接受的治療應該說也是最好的。但是從上次體檢來看,結果并不是那樣。她身體垮的不正常,而最不正常的是,那天不僅是你,我和墨潇她自己也是頭一次知道她身體已經差到那個地步了。”
“墨潇自己不知道?”岑康宏臉色一變,趕緊看着岑墨潇。
岑墨潇點了點頭,岑康宏臉上表情一變再變,到最後近乎于鐵青。他騰地站起身,眼角已經是滿是皺紋的人雙眼神色依舊銳利無比,那雙眸子此刻壓着怒火,壓迫感十足,臉頰的肌肉跳動了幾下才壓抑道:“所以有人做了手腳,是有人要害墨潇,偷偷摸摸弄垮了她的身體?”
這件事瞞不了多久,隻要岑墨潇要動手,岑康宏肯定會知道,所以陸梓衿點了點頭。
岑康宏勃然大怒,他在原地轉了一圈,然後憋不住怒罵道:“是李源對不對?你爸是死人嗎?那是他的私人醫生,那人在說謊他不知道嗎?他幹什麼吃的!自己女兒被别人搞成這樣他什麼都不知道!”
他胸口急劇起伏,面色由鐵青到因為憤怒漲得通紅,最後眼睛都紅了,半晌哽咽道:“外公也是廢物,我真是蠢,我怎麼瞎了眼以為他不會這麼做,我早該注意到的。我要是想過,你也不會身體差成這樣子。”
岑墨潇更怕他想太多,這些事岑康宏自己琢磨就會察覺不對,但是現在不能一下子全讓他知道,不然恐怕受不了。
全伯聽到他怒罵聲吓得好忙跑進來,還以為是岑康宏又和岑墨潇吵架了,一進來看岑康宏紅了眼睛,忙過來安撫他。
岑墨潇也趕緊站起來扶着岑康宏:“外公,這和你沒關系,是我太抗拒你,不肯讓你參與我的事。我自個兒都沒發現不對,更别說你什麼都沒法做的時候了。”
“我剛開始瞞着你就是怕你太過生氣傷了身體,李源的事我已經查了不少了,也知道他做了什麼。隻是想要讓他受到懲罰還缺一些東西,我不想便宜了他。”
岑康宏聲音仿佛裹着刀子:“他敢動你就該有這個覺悟承擔後果,不管差什麼,外公替你做主,我會讓他後悔的!你爸呢,他是已經準備養老了嗎?什麼都不管不問!”
一提到李啟勝他就怒火中燒,但是怒意過後他也發覺不對了,他擰眉看着岑墨潇:“你告訴你爸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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