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陳錦寒回到家裡,看見楊笑晴悶悶地坐在沙發上,好奇地在她身邊坐下,拉住她的手問道:「怎麼了?」
楊笑晴将白天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陳錦寒聽完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安慰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不就是一個老師嘛,明天我再去找,賽裡斯十幾億人,我不信就黃嘯一個大師。」
「可是我聽雅涵說,之前那個節目的伴奏人選是明喆。」楊笑晴恨恨地說道,「如果我沒有讓他推掉那個伴奏,今天黃嘯看上的說不定就是明喆了!」
「這種事情,誰又說得準呢?」陳錦寒繼續柔聲安慰她,「好了……别再想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去洗個澡,好好休息,明天我就去給明喆找一個更厲害的老師,好嗎?」
楊笑晴這才點點頭,上樓去了。
等妻子走後,陳錦寒的臉色陡然一沉,他拿出手機撥通了司機陳征的号碼。
「喂,陳征……不是,你不用過來,我隻是想交代一件事。」
「明天傍晚,你去找陳溪暮一趟,讓他立刻回家。」
「對,你就說是我說的,明天晚上我要看到他安安靜靜地坐在家裡等着我。」
「如果他不願意回來,你就親自帶他回來,你懂我意思嗎?」
·
周六傍晚,按照約定,陳溪暮照常在「初見」上班。
時間還沒到七點,中央演奏台周圍的雅座就已經被坐滿了,這是昨天中午就預訂出去的位置。大廳裡人頭攢動,客人們一邊點菜,一邊交談,時不時還對着視線範圍内的那台鋼琴指指點點。
等到陳溪暮換好衣服出來,「初見」整個餐廳裡不僅包括包廂在内的所有座位都坐滿了人,而且外面還罕見地開始排号等位了。
呂坤看見這一幕,笑哈哈地拍了拍陳溪暮的肩膀,「我跟你說,以前的周六大廳從來沒有坐這麼滿過,托你的福,我們的生意是越來越好了,這些人說不定都是沖着你來的……早知道這樣今天我就叫小蓓來店裡看着了。」
陳溪暮笑了笑,他也不居功,隻說是店裡菜做得好。
兩個小時轉瞬即逝,九點下班,他換回自己的衣服,從「初見」的後門出來,準備步行回家。後門在一條狹長的小巷裡,一般是店裡送菜和倒垃圾的專用通道,兩邊的入口通到大街上。
沿着小巷走了兩步,距離巷口還有一段距離時,陳溪暮突然停下來說道:「你從我進餐廳一直等到現在下班……」他轉過身看着面前的男人,「怎麼?做陳錦寒的司機這麼閑嗎?」
陳征望着他,眼裡的驚訝一閃而逝——剛剛他很确信自己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陳溪暮是怎麼發現他的?
「你叫自己的父親,是直呼全名的嗎?」他面無表情地問道。
「有事說事。」陳溪暮神色平靜,「不用你給我上家教課。」
「陳先生希望你今晚回家。」陳征說道。
他聞言搖了搖頭,「沒興趣。」
說完轉身要走,卻被陳征上來抓住了肩膀。
「希望?」看着抓住自己左肩的大手,他沒有回頭,「陳錦寒跟你說的原話,應該是……『帶』我回去吧?」
「抱歉,少爺,這是陳先生的吩咐。」陳征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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