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每個地方都有黑市,胭脂縣自然也不例外。
黑市魚龍混雜,各色人等彙聚其中,為了避開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最好找一位在當地名頭響亮的人物帶路。
張弦在胭脂縣認識且能叫動的名人就林阿生一個。
甭管色鬼雞這個名号好不好聽,能讓人耳熟能詳,便足以證明林阿生的能耐。
循着林阿生身上的氣味,張弦走街串巷。
當他找到林阿生時,這家夥正指揮着一群流民和工匠,修繕着剛從趙長河手中買下的宅院。
“林阿生。”
這聲音,是主人。
林阿生回首望去,那沐浴在油燈光影下,披着件黑色帶帽長袍,隻顯露眼睛的高大人影不是主人是誰。
“主人,你怎麼來了?”林阿生趕忙迎上前去。
“不錯,難得你這麼的主動,記你一功。”
一路走來,張弦發現宅院裡的雜草,雜物都已經清理的差不多,工匠與流民們正加班加點合力修繕屋頂與棟梁,多年不住人,這處宅院壞的地方還真不少。
林阿生不敢居功,嘿嘿一笑道:“主人,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不知主人有何差遣。”
張弦直接道名來意:“胭脂縣黑市在哪?你帶我走一趟。”
林阿生:“黑市,主人,胭脂縣現在有兩個黑市,一個是普通黑市,另一個則是專門拍賣地下河資源的魚檔黑市,你要去哪個?”
張弦:“魚檔黑市,我有幾條魚要賣。”
“魚檔黑市在青石鎮,遠倒是不遠,但天色已晚,道路難行,夜間野獸又多,車夫們不敢出城。至于水路……”
林阿生看了主人一眼,面露難色道:“自打那夜劉鑒在畫舫上被水鬼殺害後,無論是客船還是貨船,都已不敢在夜間航行了。”
張弦不以為意道:“無妨,我們直接走水路過去。”
水路,主人說的水路該不會是……
胭脂縣東郊,蘆葦叢中。
“主人,你,你不會要我跟你一樣遊過去吧!”
夜色如墨,水面一片漆黑,看的林阿生心中忐忑,他水性雖然不錯,卻從未在夜間遊過水,更何況,早已被酒色财氣掏空的身體也難以支撐他遊到青石鎮。
“我帶你過去。”張弦右手擡起,搭放在林阿生肩膀上,隻見魚鱗如流水般翻湧而出,迅速包裹林阿生的肩膀,然後是手臂,接着胸腹……
看着體表緩緩流動的黑色魚鱗,林阿生心驚膽戰,哭喪着臉道:“主,主人,你,你這是要把我變成魚怪麼?”
張弦翻了個白眼,“你以為魚怪是什麼,說變就能變?放心,你依舊是人,我隻是在你身上覆了一層魚鱗罷了。”
林阿生松了口氣,不會變魚怪就好,雖說變成魚怪似乎很強,但他已過慣了人的生活,習慣了紙醉金迷的花花世界,可不想成為水下生物。
魚鱗流動,迅速覆蓋林阿生全身,他發現自己即便被魚鱗包裹,呼吸依舊自如,聽覺、嗅覺正常,視覺也未受阻,仿佛眼前的魚鱗并不存在。
“走吧。”
張弦魚躍入水,就在林阿生準備跳進水裡自己遊的時候。
他的身體突然不由自主地在水中快速前遊,雙腿擺動,腰肢輕扭,雙手撥動水流,速度之快,竟與張弦不相上下。
張弦既然能控制魚鱗造物,自然就能通過控制魚鱗造物來控制被魚鱗造物包裹的林阿生,并讓他在水中如魚得水。
“啊啊啊啊!”
強大的水流不斷沖擊着林阿生孱弱的身體,耳邊那種劈波斬浪的恐怖音效,那種極限速度的沖擊,黑暗中不能視物帶來的不安全感……種種感官刺激下,林阿生抑制不住的大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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