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到了,還挺多的,隻要跟人命案沒關系,别人就沒什麼藏着掖着的,而且市井民坊,來來往往的,總得有說嘴的東西……”申姜掏出随身小本本,一邊看一邊說,“孟南星的娘親姓王,是個性子很強的女人,要臉,但也能豁得出去,潑辣,和人吵架沒輸過……”
“王氏對孟南星的要求是,必須努力念書,出人頭地,風光門楣,除了念書,孟南星不必做任何事,也不用管家裡,所有事她都能料理好,人情世故也用不着帶兒子,她不讓孟南星出門,不讓他交際,不讓他玩,早上起來就得念書,直到晚上睡覺……真真是頭懸梁錐刺股,街坊鄰居到現在都還記得,這孩子讀書讀出來有多麼苦。”
“王氏對孟南星課業要求很高,功課完不成不準睡覺,一旦在先生那裡的考試成績不達标,或者先生說了句類似擔心的話,她就會罰孟南星,罰的很狠。”
“孟南星在外面倒是沒怎麼受過欺負,也沒機會,他不經常出門麼,可哪怕隻是經過某個地方,被頑皮的孩子說嘴,王氏都要堵到這個孩子的家門,罵人家一天,他從小到大受到的所有懲罰委屈,大概都來自他的娘親了。”
“王氏一輩子的指望和榮光都在兒子,挂在嘴邊的話就是‘你要争氣,娘就隻有你了’,母子倆不是從未生過龃龉,總的來說還是相依為命,互相依賴的,王氏身體一直很好,前年生了一場大病,也是因為孟南星戶部差事的事,二人吵了架,她嘔了氣,孟南星一聽話,差事一順,她就好了……”
申姜說完,歎了口氣:“這兩個人的關系,怎麼說呢,當娘的很嚴厲,做兒子的很乖,還很孝順,會盡量聽娘親的話,好讓娘親身體健康,心情舒暢,我這問了一路下來,感覺她們兩個,看起來好像是兒子靠着娘照顧,才能活的輕松,其實是娘靠着兒子,才活的下去……”
葉白汀聽着,心裡漸漸有了思量。
雖說今日出了門,他也不敢走太遠,指揮使不在,申姜也不敢把少爺往别處帶,兩個人腳下的路,是回北鎮撫司的方向。
哪知今日波瀾叢生,見不得他安全,二人還在路上,沒到北鎮撫司大門呢,就收到了信,有個錦衣衛小兵過來,帶來仇疑青的話,并一封手書,請葉白汀去戶部,申百戶同往。
申姜:“我也去?指揮使知道我在這裡?”不等小兵回答,他自己又點了頭,“我是得去,我不去,少爺一個人在路上,沒人保護可怎麼行?”
葉白汀很快看完了信,折好,放到懷裡,眸底明明暗暗,一派雲霧翻湧。
申姜感覺不對勁:“怎麼了?”
葉白汀看向他:“去戶部大鬧一場,申百戶可敢?”
“大鬧一場?害怕?”申姜神情直接興奮起來,摩拳擦掌,“我隻怕不夠熱鬧!鬧他們!叫他們不配合!小樣,還耍陰招擋爺爺的路,治他們的!”
葉白汀攤開手掌,将随信一起過來的小牌子遞給申姜:“現在呢?”
申姜倒抽了口涼氣,握住小牌子:“今天我就是老大,擋我者死!戶部尚書在也一樣!”
申百戶轉身就走,氣勢洶洶,帶着少爺一路奔向戶部。
戶部大門關着,門匾高懸,灰牆青瓦,氣氛凝肅又安靜,連隻鳥兒飛過都得平了翅膀,受了呼吸,叫人聽不到聲音。
可葉白汀視野裡卻有一個身影短暫出現又消失,在深深的院牆内,屋頂深處,着深青色勁裝,腳蹬皂靴,腰身勁瘦,兩腿修長,肩膀到手臂的線條流暢優美,尤其那一雙大手,從形狀到指節都是他熟悉的樣子……
“好像有什麼動靜?”申姜左右轉着頭,試圖聽一聽動靜從哪裡來。
不光是他,門前站着的守衛似也有所察,想要發信号召集同僚去看。
葉白汀眯了眼:“踹門。”
“啊?”申姜愣了下,“上來就……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适?”
就算是耀武揚威,先禮後兵,那也得先講禮貌啊,哪怕裝一裝呢,上來就氣勢洶洶挑事,豈不顯得自己理虧?
葉白汀面目沉肅,一點都不帶含糊的:“我說,踹門。”
申姜尋思少爺不是不知輕重的人,既然這麼吩咐,肯定有他的道理,隻是時間來不及說……他展開大手,作勢吐了口唾沫,搓了搓:“踹就踹!”
他都沒叫人通傳,直接原地蹬腳蓄力,往前一沖,一擡腳——
“啪”的一聲,踹開了戶部大門。
正是上午當值時間,戶部大門沒事不開那麼大,關着是關着,卻不會闩上,申姜這一踹,不是開門,是明晃晃的打臉!怎麼也是官署,哪容得這般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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