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多院落的中心有座高台,裝飾着彩紗漫漫,木芙蓉花層層環繞,四周的庭院各有湖泊交相輝映,花瓣随風搖曳甚為绮麗。
不大會兒,有一衆少女飄然而至,羅衣璀璨好似仙子降臨,又有女孩簇擁位紫衣少女走上台。
兩個少年放上琴台,擺好古琴。紫衣女孩落座,隻是伸出芊芊素手調撥幾下琴弦,琴聲所到之處頃刻間鴉雀無聲。她因圍在芙蓉花中央,别人并不能看得真切,卻都屏氣凝神地侯着。
望月閣臨近中心位置,思淼從高處能看個大概輪廓,女子身姿曼妙,約莫非常得年輕。
旁邊的喻潇癡癡地笑,用手肘輕輕推她,指指下面,“這才是真正的芙蓉花,”附耳道:“林—詩—詩。”
林詩詩是既封蕊奴之後的京都第一角妓,她當然知道。隻是不知這家掌櫃是何來頭,林詩詩可不好請。
思淼一臉詫異,喻潇又道:“她啊,才是芙蓉落的主人。”
“呀,這樣有本事。”
喻潇并不吭聲,用扇子柄指指左側上邊,撚起個雪花酥隻管笑。
思淼擡頭看去,才注意到最上方仍有一座大亭,外面俱是錦緞絲綢,還站着裡三層外三層的護衛,牌匾上寫着霜降亭,裡面看不大清楚,像是位姿态翩翩的年輕公子。
喻潇所占之處是晏瑜然的位置,而此人的亭子比他還要高,可知地位非凡,才發現這芙蓉落裡的客人均是非富則貴,更覺渾身不自在。
琴聲傳來,絲弦聲如泉水叮咚,又如風吹松海更添幽深。
思淼完全不懂音律,竟也被慢慢吸引。一曲高山流水覓知音,曲調渾圓大氣,意外地減少了風流之地的濃豔感,衆人似乎回到太學的大堂上,演奏者也不是什麼煙花女子,而是高雅風骨之師。
外面的喧鬧聲慢慢被甯靜琴音褪去,芙蓉落内外一片沉靜,其實遠處聽不大真切,不過偶爾幾個音符掉落,也足以驚才絕豔。
曲畢,人們還沉寂在婉轉的音色中,直到高亭處傳出掌聲,衆人才伸出手喝彩,呼啦啦如大海碧浪洶湧。
思淼也激動地拍起手來,旁邊的喻潇瞧她直樂。
林詩詩緩緩起身,嬌俏地施禮緻謝,面部輕輕擡起,向着最高處亭子裡的人低眉垂眸,嫣然一笑。
她走下高台,自然有人引着往霜降亭裡來。林詩詩的手搭上丫鬟春歌的指尖,勉強笑笑并不開心。
春歌是與她一起長大的玩伴,同屬于樂籍,最明白詩詩的脾氣秉性,“姐姐,”親近時她總這樣稱呼,咬着耳朵,“你看,哎喲!偷偷瞧——”連忙提醒她,又湊近些聲音壓得更低,“他在下面的院子裡,你隻應付完這一遭就行。”
另邊的華奕軒随宮裡的人來到玉簪宮,帝姬柔姿正等在小院裡,男子作揖後,她柔柔笑道:“華公子,”話一出口滿臉羞澀,垂下眸并不看對方,“怎麼林,哦,夫人沒來?”
“她今日不太舒服,所以我先來看看。”曉得林思淼出去玩兒,打個掩護,“不知帝姬哪裡不舒服?”
女子滿臉愧色,嗫喏道:“實不相瞞,是太後想讓夫人來瞧瞧皇後的身子,不過皇後性子急躁,所以隻說讓我帶着林娘子去說話,女孩家在一起容易熟絡些。”
“這樣啊!”華奕軒明白是為了皇後子嗣之事,輕笑道:“那看來我是白來一趟了。”
“等夫人身子好了,還請她來瞧瞧。”女子一直垂眸低首,待華奕軒離開才又癡癡地望着宮門口歎氣。
她坐在花架下出神,不一會兒侍女舞華捧個冰裂紋食盤,上面放着湯藥和蜜餞走到近前,“這是養顔安神湯,華大夫說一天喝上兩次,面色好又補身子。”
“華大夫?”
“嗯,”舞華笑嘻嘻,“剛特意囑咐我去禦醫院取藥的。”将藥碗遞過來,又将蜜餞取出一顆,“還說這個糖茉莉最清甜,去口裡的苦味最好。”
原來華奕軒剛才仔細瞧過帝姬的臉色,出門便開了方子。
柔姿望着褐色的湯藥出了會兒神,拿過來一口喝下,趕緊又含上蜜餞。
舞華坐在旁邊喃喃自語,眼神裡盡是遐想羨慕,“那位林小娘子真是有福氣,華公子多疼人呢,其實帝姬要是喜歡——”
“胡說!”柔姿正言厲色,“别人不知道罷了,你還嚼舌。”
“奴婢不是糊塗,但趙公子已經去了,若是忘不掉,華公子不是正合适?”
柔姿搖搖頭,“别鬧了,快去看看百草粥,一會兒要給太後拿過去。”
侍女唯有住嘴。
華奕軒離開宮裡又來到濟世堂,迎面伍兒拿着貼子晃悠,隻說前幾天收到忘了給公子說。
華奕軒一看原來是芙蓉落的請柬,他向來不喜歡這種場合,随手扔到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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