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人們還不知道的第一個“驚喜”已經來了,他們的神明來到一所名為「孤兒之家」的孤兒院前,看着那些和自己看上去年歲差不多大,也确實差不多大的小孩子們相互追逐,嬉笑打鬧,竟然無視警告而想交朋友,顯然他是沒把預言放在眼裡,根本不信。
他從豐饒角中變出了一堆能吃和不能吃的材料,轉眼間就把它們全都做成了糖果和玩具。
那些好奇心強的小孩子們圍了過來,如不是護工阿姨突然跑了過來給孩子們介紹認識,或許那些孩子們也不知道眼前這個像仙靈一樣飄浮在空中的小男孩是他們的神明,但其實這對孩子們來說并不重要。
于是運有了“朋友”,“朋友”要了糖果和玩具。一些隻是出于孩童天性,恰如圍在賣氣球和糖人的小販身邊,留念的是糖果與玩具,得到了便會離去。另一些也單純覺得是神明大人送給子民的禮物,沒有想過是否有什麼深意。
其實所有孩子都圍了過來,除了那一個。
那個男孩兒看起來也就六七歲,獨自一個人玩着石子,手上及胳膊上的淤青,以及一旁被揪掉了胳膊、變形得慘不忍睹的布偶,無言述說着他的「境遇」。
護工阿姨聽運詢問起那孩子的事,語氣上有那麼些不一樣,她當然還是很熱情的為運解答問題,隻是言語措辭中時不時地透露出一股子對那孤僻男孩的輕蔑,“那小子叫哈米爾,七歲了,一年前被唐頓國來的馬戲團路過時候落下的,诶呀也可能是他自己主動逃出來的,撿到他的時候那身上可全是鞭痕啊。然後呢,就聽了去過馬戲團跟那兒的員工聊的挺開的姐妹說過點兒小料…”說到這,護工左右看看,然後貼近運的耳朵接着說:“他爸是個到唐頓做生意的商人,沾花惹草完就跑了,他媽是個舞女,幫傭陪酒時候受淩垂危人沒了,這雜崽就是個沒人要的私生子。而且這小子還挺有幾分姣好俊色的,誰知道他在馬戲團的時候做什麼的?算了,給他口吃的就行了。”
“阿姨,别保密了,咱哥們幾個都知道。”那是一個看起來十歲左右大一些的男孩,有一種孩子王的氣質。
“對呀對呀,平時沒少跟他鬧着玩兒呢。”另一個跟孩子王關系好的小孩說道。
運對那個孤單身影的身世有了興趣,于是便檢索了世界樹中的信息,可惜因為他年歲還太輕,能夠查找的深度有限。
“原來他爸爸是同塵這裡的人…是我的子民呀,所以從血緣上來說,他也算是半個同塵人。”運眨眨眼睛,然後微微皺起了眉,“可他的出生地是唐頓國啊…唐頓人追求的那種「價值」,失去神明引導的話未來會有瘋癫趨勢的,而炭之神她…嗯,所以我還是不把他送回唐頓國比較好吧。而且既然他的壞爸爸是同塵人,作為同塵神明,我好像對他有所虧欠。”
運抱着一個布偶來到了那個男孩身邊。
“這個,送給你。”運将懷裡的玩具遞了過去,很熱情的東道主風格,引得對面從沒收到過禮物的哈米爾直接呆愣住了,好久不見反應。
“神明大人給的你就趕緊收下!别不知好歹。”護工阿姨在一旁訓斥性地催促了一句,旁邊的孩子也在一個勁地起哄,使得男孩條件反射性地護住了頭。
“麻煩您,讓我們單獨談談。”運把她支走道。
護工答應下便是轉頭退去,擡手招呼着驅散了想要圍觀熱鬧的孩子們。
“隻剩我們兩個了。”運親切地笑着坐到男孩身邊隔開一點的位置,給他留了些空間,“你好,我叫星月運,誕生滿五年了。你是叫哈米爾對吧?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的。”運試着與之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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