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兒,眼神滿是陰狠,先弄死那個老虔婆再說,都怪她,毀掉了自己的榮華富貴。
“姑娘,這幾日郡主怎麼不曾派人找您?”
夏婉然頓步,回眸看向螢草,她緊鎖眉心,擔憂地歎了口氣,道:“又被公主關禁閉了,都怪我當初沒好好勸住郡主,若是知道這件事會鬧得這麼大,就算豁出去我這條命,也得阻止郡主呀。”
現在滿京城的高門不敢跟公主府聯姻,能達成這種效果,實在出乎夏婉然所料,但這更讓夏婉然滿意,隻要公主府過得不如意,那太子也會跟着一塊遭遇,這都是自己對他們的報複!憑什麼太子占了自己的身子,還能滋滋潤潤的享受?而自己差點兒連命都沒了,所以自己不甘心,一邊暗戳戳的毒死老虔婆一邊故意給公主府帶來波折。
“小賤蹄子!你給我站住。”
這是庶房夫人的聲音,夏婉然冷下了臉,她看着跑在自己面前擋住自己去路的庶房夫人,道:“做甚?”
“小賤蹄子,你這個克死爹娘天煞孤星,現在連累到娘身上,你還有臉來問我做什麼?”
夏婉然似笑非笑,壓低了聲音,說道:“舅母,我曉得你一直都在怨我不讓人救你的廢物兒子,但你怎麼也不想想,就咱倆之間的仇,我讓幹爹來救他,你也不怕?”
庶房夫人變了臉,指着她的鼻子還想辱罵。但夏婉然捏住她的手腕,冷聲道:“我跟方芝漣之間的事情,你心知肚明,你兒子成了廢物那是他自己無用,不要想着将一切的錯都推到我身上。我在庶房所受的折磨你也清楚,我現在沒有動手對付你,那是念着從前的舊情,舅母,你再來招惹我,就别怪我對你不客氣!”
說罷夏婉然撞開她的肩膀從她身邊而過,螢草敷衍地對她行禮随後快步跟了上去。
庶房夫人臉色鐵青,渾身顫抖不止,這個死丫頭怎麼變得一身煞氣!讓人瞧着都怕得很。
夏婉然抱着太子送的那盒寶石回了自己的屋子,她打開一看,也被眼前的璀璨給驚住,她撚起一顆顔色深邃的紅寶石,雙眸癡迷不已,呢喃道:“可真漂亮呀。”
怪不得那麼多人都喜歡往太子身上撲,僅僅隻是一盒寶石,都讓自己開了大眼界,那如果進了東宮,或許還有無數的珍寶在等着自己。
夏婉然眯着眼睛,狹長冷漠,她确實得為自己考慮考慮了,除了自己沒有任何人會自己付出真心。
這夜,她罕見的夢到了江州夏家,夢見了夏妙然。
呵,有了方家這些人嘴臉做對比,夏妙然還真是自己遇見的最單純不過的人了,沒有之一。
*
“綠墨!去派人把東街口的那座府邸讓人收拾收拾!”
正研磨的綠墨被嶽峯的這道聲音給吓了一跳,她嗔怪地拍着胸口,問道:“公子,發生何事了?”
嶽峯笑得傻氣,他抖了抖信,說道:“阿姐要來京城了。”
綠墨瞬間明了,她回想着一個月前聞人翎中了舉人一事,來年春闱是絕對少不了他的,所以這京城聞人翎必定要來,隻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現在看來,聞人翎要提前幾個月就要來京城了,這樣也好,早些來,公子也能穩得下心。
“曉得啦,奴婢馬上派人去東街口。”
嶽峯臉上的笑容是收不住的程度,讓綠墨看得都有些忍俊不禁。
遠在徽州的聞人翎等人,此時已經在碼頭上,他告别了鄭竹清一行人,帶着自己的家眷上了等候許久的客船。
夏妙然擦着淚水,難忍對徽州的不舍,這讓她不由得想起離開江州的那一日,自己滿心歡喜,就像是一隻逃離鳥籠的鳥兒一般。而自己現在卻哭的面紅眼腫,不知内情的還以為徽州是自己的故鄉。
她坐在椅子上,接過榴紅遞來的濕帕子,擦拭着眼角的淚水,悶悶地問道:“瑾瑜,我們還會回來麼。”
聞人翎摸着她的發,不同于她的難舍,他精神抖擻,對接下來要面對的京城有着一股沖勁兒。
“會回來的,你要是想徽州了,我便陪你回來看看。”
夏妙然癟着嘴巴,她知道聞人翎這是在哄自己,京城距離徽州是千裡之外,走水路都需要三四天,更别說來回了,所以夏妙然不舍得聞人翎陪自己奔波勞累。
這麼想着,她心裡對徽州的思念就減少了些許。
隻要自己的家人都在身邊,不論在何地,都是家。
夏妙然重新有了精神,這是件好事情,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餓了,“榴紅,給我拿些糕點吧,我想墊墊肚子。”
“别吃糕點了,船家的女兒在咱們上船時就溫上魚粥,你要不要暖暖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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