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裡再多難言沉悶,畢竟兩個人已經有半個月時間沒見。她心情似乎還不錯,他暗暗調節着自己的情緒不想掃她的興,直到從餐廳出來時兩個人又恢複了往常的相處,他握着她的手緩步走在人群裡,看起來隻是對兒顔值般配的年輕情侶。
兩個人都沒有去說剛剛那頓飯錢的事。她細聲講着自己在準備的考試,還有最近看的一本奇奇怪怪的外國文學,顧衍有些心不在焉地聽着,插在褲兜裡的那隻手臂細看之下繃得越來越緊。
那裡面放着他給她的聖誕禮物。可是此時此刻,他不敢拿出來。
禮物是他提前一個月就開始頭疼的事情,她平常用戴的那個水準的禮物他根本送不起,就隻能在心思上另辟蹊徑。他想了幾天,最後想到她在山上時畫的那幅向日葵。
支教時因為時間空閑她經常會畫畫打發時間,産出不少,畫人畫物的也都有,但回來收拾行李那天他看到,那幅向日葵是她唯一帶回來的畫。
心理學上講每幅畫或多或少都能代表作者在創作時的心境。他不懂心理學,也不懂藝術,但他知道她畫得不錯,是完全可以進行觀賞的水平,以及那幅并沒有向着太陽生長的向日葵,或許對她确實有更深層次的意義。
他曾經認真想過,起先他認為那些向日葵可能是代表山上那些孩子,尤其是那細枝細葉,很像那些物資不良而身材瘦小的小孩兒。後來了解過她家裡的情況後,他又覺得那向日葵也有可能是隐喻她自己,她私生女的尴尬身份免不了受過許多冷眼甚至是更過分的對待,她向往溫馨的家庭就像花向往太陽,可是原生家庭她無法改變,怎麼努力追求都是徒勞。
不管這謎底到底是哪一種,拿定主意後他跑了好幾家手作店,終于找到一個能做向日葵樣式價格又在他預算之内的,擠出兩個周末過去做成了一條腳鍊。
東西拿到手那天他還很滿意,想象着戴在她腳腕上的樣子一定纖細漂亮。可事到臨頭他又克制不住地怯懦自卑,為了他寒酸拮據的禮物,為了她五千塊錢的晚餐,為了妄想将她永遠留在身邊的自己。
「顧衍——」
身側的人輕輕晃了晃他的手:「如果我遇到了難處理的事情,你會不會幫助我?」
他心不在焉應聲:「你說呢。」
她仰起小臉,期待引導:「那如果遇到事情的是你呢?」
他會意過來她的意思,固執得令人語塞:「我自己解決。」
「……」
顧衍瞟一眼她失望癟下去的臉頰,強提着精神逗她:「怎麼了,我解決不了麼?我在你心裡不是最厲害了?」
她聲音很輕:「是厲害,但也不是無所不能呀。」
他默了片刻,淡淡道:「别說了。」
她小聲嘟囔:「不公平。」
他沒回話。她瞟一眼他的側臉,罕見堅持地拉着他停下來,又問了一遍:「為什麼你能幫助我,我不能幫助你?」
顧衍心裡煩悶得厲害,别開臉抿着唇不說話。身前的人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突然墊腳在他下巴上吻了一下,在他詫異轉回臉來時順勢摟住他脖子,望着他的眼睛溫柔笑道:「是因為你喜歡我更多一點嗎?」
顧衍怔怔望着眼前的人數秒,沒有回答,低頭吻了下她的嘴唇。
她沒有躲,漂亮細長的眼睛緩慢眨了下,最後定焦在他的唇角上。他胸膛裡有什麼被她這慵懶的一眼燎得瞬間炸裂開,低頭按住她的頭狠狠吻了下來。
街上形形色色人來人往,熱鬧的節日氛圍充斥着整條街道,沒有人去特别注意街角那對親密的情侶。那個吻從兇狠逐漸到溫柔,訴說着他不顧一切的瘋狂,還有謹慎卑微的渴求。
結束時他抵着她額頭,手臂緊緊摟着她的腰,仿佛要将她嵌進身體。她小口喘着氣,半晌拽在他衣襟上的手才松下來。
他握住她的手,往她手心裡塞了個東西,又固執用大掌包住她的手,不許她打開。
她笑了一聲,擡眸看他:「什麼呀?項鍊?手鍊?」
他吻她鼻尖,低聲道:「回去再看。」
她小聲撒嬌:「你不給我戴上嘛?」
他瞟一眼她穿的靴子,低頭吻她耳側:「不太方便。」
懷裡的人更好奇了:「我想看。」
他又在她脖子上眷戀吻了一會兒,終于舍得稍微松開她。她得了空擡起胳膊,攤開手心,眸底的笑意驚喜:「向日葵?」
「嗯。」他再次把人擁緊,「戴腳上的。戴那隻被我燙了的腳上吧。」
她伏在他肩上笑出來,嗔道:「幹嘛呀你,先燙傷我,現在還要給我拴上腳鐐?」
他淡淡應聲:「對啊,怕你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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