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上了個廁所,用紙巾吸膝蓋上的水,沒用,還是很明顯。
門外幾聲敲門聲,是那小男孩,楚瑤俯視他,男孩對着他笑的正歡。
馬上就到站了,不收拾這孩子一頓可不行,楚瑤一直不喜歡受氣。
她俯下身,摸摸那男孩的頭,“真乖,還知道幫姐姐洗褲子。”
“不客氣,姐姐。”小男孩咧嘴笑,絲毫聽不出來楚瑤的意思。
她不是個愛受氣的人,報複也是當場報複回去,但對面是個孩子,是個熊孩子,沒有父母管教,自然有别人來教。
楚瑤的手打上男孩的頭輕拍了幾下。
“那你去幫那位哥哥也洗一下,”楚瑤指明方向,眼中的狡黠之意越發明顯,“看到了嗎?那個有紋身的男人。”
“那個在胳膊上畫畫的人嗎?”
“對,是他。”
在胳膊上畫畫?楚瑤抿嘴笑了笑,驚訝于孩童的想象力。
男孩行動迅速,那水轉眼間潑到了紋身男的身上,順流而下,像尿了褲子。
“幹什麼呢你!長不長眼睛!”
男孩被吓到,“哇——”一聲大哭起來。
伴随到站的提示音,男孩的哭聲以及紋身男的咆哮,車廂内重新哄亂起來,人群熙熙攘攘擁擠下車。
楚瑤拉着行李箱下了列車,将嘈雜甩到身後,到了熟悉的城市。
手機适時地響鈴,是她媽媽,王玉珠。
楚瑤接了電話,那邊的聲音像是壓抑着哭泣,略帶嘶啞地問她——“瑤瑤,到了嗎?”
楚瑤聽得出來那邊發生了什麼,多餘的話不說,隻是簡單地回答,“剛下車。”
“奶奶身體怎麼樣?”
“挺好的。”楚瑤望了望天,烏雲黑壓壓再次鋪滿天空,似乎是再次下雨的征兆,她拉着行離走到一處屋檐下,繼續說道,“老家那邊都挺好的,媽,你不用擔心。”
“那就行,天快黑了,快些回來,媽給你做了吃的。”
…
“他是不是又……?”楚瑤安靜了幾秒,沒問完,但話裡的意思電話裡的兩人都懂。
電話裡突如起來一陣靜默,末了,手機那邊回答——
“快回來吧,飯要涼了。”
楚瑤拉着行李箱匆匆走,稀瀝瀝的雨又落了地,為了及時趕回去,她走了條跳近道。
經過大雨翻新,濕潤的土壤帶着泥濘,楚瑤艱難地走,手扶着牆拉扯陷進泥地裡的行李箱輪子。
轉了個彎,迎面碰上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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