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卿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一股熱淚自眼眶濕潤滑落。在久違的親人面前,她這半年的辛酸和委屈傾覆而出。
珍珠默然落淚,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言語,隻得站在一旁,任由兄妹三人相讓一場;忽而又是無限喜悅,隻要侯府來人,那麼夫人就不用再受這樣的苦了。
書卿淚眼婆娑,略微喘息,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書璟在旁扶住她的手臂,用心疼的目光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道:“卿姐,這,這幾個月了?”
書睿眉頭緊擰,笨拙地擦着書卿的淚水,怒火中燒,說道:“妹妹别說話。你可還能走?我帶你回家去!”說着環抱住書卿的背就要出去,珍珠跟在其後。
引路而來的落琴早已不知所措。
她是秦氏貼身丫鬟,有一定地位,但這麼久來并未見有人說過東院這邊的事,衆下人也并不知道大夫人的事情,如今這一出,真是太震驚了。
她知道其中厲害程度,見狀張手攔住:“不可以,陳公子,不可……”
書睿喝:“滾開!”
落琴抖慫着肩膀:“兩位公子,請讓我們回禀太太。夫人這,這個樣子,太太确實不知……”
書睿怒道:“太太不知?你當我是傻子?這麼久,不知道?”
落琴不禁跪下,拼命叩頭:“陳公子,太太确實不知,大爺房裡的事務全權交給了莺姨娘,太太不大管事。”
書睿的眼眯起,剛要吼出聲;書卿忽覺不适,彎腰欲吐;書睿忙喊珍珠端來痰盂,書璟緊張得抓手把脈,于是又一陣大的響動。
門外聽到傳來蘊含着威嚴的聲音:“這裡鬧騰什麼?”
秦氏滿面愠意進來,後面跟着兩丫鬟和兩婆子。
眼見秦氏些許動怒,落琴早早跪着的方向轉向秦氏。
秦氏本是不想過來,但怕落琴有事不夠格處理,隻得來瞧瞧。
剛才到門拐角處就聽見一大群人亂糟糟的聲音,不覺冷笑,果然是群不知禮數的。待一細看,神色由愠怒轉成了吃驚——書卿被書睿扶着趴在軟榻邊上嘔吐;而後又大驚——這!這!這個許久未見已面容憔悴的媳婦有身子了!身子還這麼大了!
秦氏和微微喘息的書卿相視良久,都沒說一句話。書卿心如死灰不想開口,秦氏吃驚到一時說不出話來。
隻有書睿怒氣沖沖地睨着眼。
……
秦氏命管家修書一封寄往煙郢,并安排經驗老到的馮嬷嬷去照顧東院。妥當一切後,回到佛堂處誠心念了一個時辰的經。
浣沙東院裡大半年沒這麼熱鬧了:傳大夫的傳大夫,炖湯的炖湯,熬藥的熬藥。衆婆子丫鬟如臨大敵一般小心翼翼服侍着,生怕有什麼閃失。畢竟大夫才說的已經夠七個月,并且胎脈薄弱,氣色不好,體質甚虛,不容樂觀,囑咐盡量卧床安胎。
第58章暮暮
忽迷忽醒間,書卿感覺一隻手在她的腹部枕着,暖暖的,沉沉的,她不由一問:“珍珠,你為何老摸我肚子?嗯?”
說着便要撇開她的手,卻忽然感覺這隻手不是女子的那般軟滑小巧,而是寬大的有分明指節和厚繭子的手,不對!
她警覺睜開眼睛,呼吸一緊,寒毛乍立,驚弓之鳥一般,艱難撐起肚子在黑暗中打量身旁這人。
“珍珠,珍珠!”她朝外喊去,并且掙紮着要爬下床,身旁的人也已經醒來,知她要下床去,伸手攔住,聲音是剛醒的嘶啞:“你要做什麼,告訴我就是了。”
書卿推開他的手,緊繃着身子,窩在床角,顯然未平複内心的驚恐,語氣冷淡稍帶懼意問道:“大爺怎麼在這裡?”
“我要晚歇,當然在這裡。”
書卿聞言便低頭不想回他,仍舊欲下床去,于是慢吞吞靠着黑暗中的慢慢清晰的視覺輪廓挪到床邊,伸出腳指頭一點一點探尋鞋履。
沈清言這邊已經兩步起身,準确無誤對着那雙鞋履往門方向一踢。
書卿光着腳愣愣,原是不知道他做了何事,隻聽得什麼物什相撞發出雜亂窸窣之聲,又摸索不到她的鞋子,正愁悶,就聽他道:“你要做什麼,明天再說成嗎?”
書卿抱住床柱子坐定,靜道:“我口渴。”
這似乎是個不好回絕的理由,無法,沈清言隻能去點燈。
見裡屋燭光亮起,珍珠和兩個守夜姥姥在外邊輕輕扣門問道:“大爺,夫人,是否有吩咐?”
“沒有。”沈清言一邊回應外頭,一邊擡手倒茶。
借着這個空檔,書卿才能集中注意力找尋自己的鞋履,卻發現鞋履已在離床邊很遠處,她瞬間明白方才沈清言在做什麼,心頭一股莫名悶惱。
可地闆冰涼,她着實不敢輕易走去,隻能頭往左稍稍靠在床尾幔帳上,眼簾垂拉,難掩疲倦,恐懼又謹慎地凝望着面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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