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舟一般情況下都在閉關,這次受傷了,恐怕更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江遠寒計算了一下距離,掐着天地陰氣最重之時,手中的火雷石正好作為相反的元素來維系符咒大陣。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小小年紀就這麼無情。”鶴望星其實知道對方的年齡并不小,但相處久了總把他當弟弟照顧,一邊念叨一邊從襟袖裡取出一張明黃的符咒。“别傷了自己,一擊不中迅速遁逃,這可是人家的老巢……”
“我知道。”江遠寒接過符咒,舔了舔唇,眼眸之中漸漸湧起興奮之感,“道理我都知道。”
“結果從不聽話,屢教不改。”鶴望星感歎了一句,就在自己周身布置了一個緩沖抵抗的結界,并且拉遠了距離,以免對方上頭的時候,被寒淵魔君一起炸了。
不是沒有可能,小瘋子的思路沒人預料得到。
他伫立在安全之處,身形隐在昏暗古木之中,遙遙見到一道暗色流光從夜空中劃過,恍若錯覺一般撞入視野之中。
但這不是錯覺。
風雨欲來之前,有兩三個呼吸的靜默沉寂,随後——烈火與雷電一起響起,天邊黑暗的天空被撕開一個缺口,雷霆被引導而下,轟然落入蓬萊塔的塔尖。
就在雷電與地火交彙之時,一重一重密密麻麻的符咒篆文從半空之中亮起,巨大的咒文連通成一體,凝聚而成的陰氣伴随着天雷地火一同鎮起符咒,明黃色的符咒篆光一條一條地亮起
漫天都是咒文法華之光,天際被雷霆映得慘白,又被猛然蹿起的烈焰燒成通紅,四周的光影全都黯淡下去了,隻有夜幕中至極的絢爛。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快到守山未眠的弟子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快到留居蓬萊上院的仙君長老直至雷聲響起才猛地睜眼望去。
就多人向震響聲彙集時,天邊的明黃符咒篆光一條條地染紅,像是一種力量膨脹到了極緻,這種力量勾纏着降下的天雷和澎湃的烈焰,讓中間化為真空地帶。
就在靳溫書與風見月趕到此處時,符咒的紋路正好演化為徹底的火紅。
膨脹,龐大的力量在膨脹——尋求釋放的缺口。
靳溫書眼皮一跳,強烈的危險預感籠罩在了他的頭上,他當即拉住風見月的手腕,轉身飛遁後退——但略微遲了。
轟隆!
巨大的爆炸聲從蓬萊塔的中心響起,聲波直接貫穿了洞虛境的護體法光,震得耳膜轟鳴一片,淌下鮮血,令人頭暈目眩,難以為繼。
這段時間發生的意外太多了,就算是善于排布局面的明心聖蔔也有些應付不來。他伸手擦掉耳畔的血迹,腦海中還回蕩着巨大的炸響聲,根本聽不見任何環境音。
靳溫書罕見地撕破了溫文柔和的面具,露出一個稍顯冷厲的神情。他按住了風見月的肩膀,等到被炸裂聲貫穿的聽覺恢複了一些,才開口道:“别過去,是江遠寒。”
蓬萊上院也沒有第二個有如此能力、又如此瘋狂的對手了。
悟元仙君風見月。人是最近兩日才回來的,剛喝上一口熱乎茶,轉頭就差點讓江魔君一個符咒給炸沒了。他捂着胸口咳了半天,才惱怒地道:“他到底有完沒完!”
靳溫書瞥了他一眼,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勾了勾唇:“先把你躍躍欲試取刀的手給我收回去,再張嘴說這種冠冕堂皇的話。”
風見月一身白紫交疊的廣袖長袍,手中剛剛凝聚出那把破幻刀,念頭才騰起一瞬間就被同僚給叫破,頓時有些尴尬。
“無憂子還在養傷。”靳溫書指得是伊夢愁,“那兩姐弟估計也快要來了,但即便我等傾巢而出,對方是有備而來,也能也……”
就在他跟對方說話時,那邊的符咒篆光驟然大亮,一聲比剛才還劇烈的雷鳴炸裂,沖擊掃蕩而過的波将周遭所有方向的地面都猛地騰起一層,碎裂的石塊混雜着地上的裂縫。建築早在第一次的時候就盡數倒塌,此刻已被強烈的沖擊全部攪碎,瓦礫化灰。
靳溫書被光波掀出去十幾米,護體法光完全碎掉了。連他都如此,更别提其他的修士了。不過道修的身體素質一向不如其他同道,這一點情有可原。
青衣道修單手按在地面上,耳朵又進入了持久的轟鳴之中,甚至連腦海都跟着空白了。四周的建築全都坍塌,把蓬萊上院綿延于深山、建築于靈池邊緣的妙居碾作飛灰。舉目盡是烏黑夜空、蒼白刺目的滾滾雷雲。
靳溫書低頭嘔出一口血,擡眼時轟鳴嘈雜的耳朵裡隐約聽見又一聲巨響。他擡起頭,見到千年始終屹立不倒的蓬萊塔,下陷了一層。
第十八層……崩裂了。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你是黑科技大佬你不早說!+番外 夾竹桃 穿越異界之領主傳奇 小淚包[娛樂圈]+番外 晚香玉 破空 穿回末世去修真+番外 曾是他的貓+番外 我偏科,就喜歡你是滿分(出書版) 從學霸開始邁向星辰大海 秋海棠 渣了敵國太子後我被和親了+番外 諸天入侵!請影視世界幫忙 桃花 苜蓿草 夫人,是學分重要還是我重要 深藍尋蹤 這回是上上簽兒 茑蘿 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