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謝子風低下頭,重重地歎了口氣:“有仇不報,那這輩子真算白活了。姐,您想讓我做什麼,隻要不濫殺無辜,我力所能及,一定幫忙。”
我心裡一喜,暗罵李昭這厮真真心明眼毒,用示弱對付謝子風,果然有用。
不急,先不和他提聯姻之事,得讓他更同情我,更主動地幫我的忙。
“姐确實想讓你幫個忙。”
我手指絞着帕子,輕咬了下唇:“我想見見我八弟,高牧言。”
謝子風疑惑:“您來長安起碼得快一年了吧,竟沒見過親人?”
我眼睛一眨,淚珠子全都掉到裙上:“我是罪臣之女,而今更是殿下豢養的鳥兒,哪裡敢見親人。”
我哭得直喘:“頭先遠遠看了眼,我弟弟的腿被打斷了,被人随意譏笑羞辱,我姐又被家裡的主母苛待,我真的想念他們,可又怕殿下多心……”
“這有什麼的。”
謝子風拳頭砸了下車壁:“你怕姓李姓張的,我可不怕,放心吧姐,我幫你安排,出了事隻管讓李昭找我的麻煩,哼,說句難聽僭越的,隻怕他在我跟前都不敢高聲說話呢。”
“那、那真的多謝你了。”
我扶着後腰,就要給謝子風跪下磕頭。
“姐你這是作甚。”
謝子風忙扶起我,笑道:“不過舉手之勞罷了,你若是想見,早些找我呀,正好,我的好友在城北開了個酒樓,名喚“不知春”,還算僻靜,待會兒以我的名義将您八弟接來,你們姐弟倆好好聚聚,莫怕,便是李昭和張素卿知道,也不敢把你怎樣。”
……
馬車約莫行了半個時辰左右,就到了城北的‘不知春’酒樓。
酒樓頗有魏晉之風,十分的高雅,有兩層,一樓擺了多張方桌,許多名士和高門子弟在飲酒取樂,或是搖頭晃腦地聽妓.女彈唱,或者熱火朝天地議論戰事以及朝局。
二樓則是數個包間,要價不菲,的确僻靜。
我和謝子風相對而坐,點了數道珍馐,等着八弟來,大福子靜靜地站在身後,守護着我。
我從随身攜帶的荷包裡拿出面貴妃鏡,整理着妝容和發髻,同時稍稍回頭,看了眼大福子,大福子沖我點點頭,示意我安心,一切都在計劃中。
沒錯,那會兒我在車上和謝子風說話,雲雀則緊跟着聽,當聽到謝子風說的酒樓名字後,立馬行事。
當初左良傅給了我份密檔,除了記錄了李昭,還有素卿極其家人子女,她有個胞弟,名喚張達亨,和我八弟年紀差不多大,性子傲慢張狂,沒什麼本事,最喜歡玩鳥兒,當年高家未敗落前,他和八弟不太對付,倆人常為了一隻鹞子或是一塊碧玉大打出手。
八弟流落市井後,沒少受這小子欺辱。
我讓雲雀想法子,把這小子引來,他若是看到我八弟出現在如此豪奢的酒樓,必定言語羞辱,謝子風是個仗義之人,一定會出手。
我要的很簡單,不僅公主厭恨張家,謝子風也得厭恨,能結仇最好了。
樓下傳來一陣騷動,我将窗子推開了些,往下瞧。
從外面走進來個中等身量的男人,玉冠華服,鼻下微須,和素卿長得有些像,手裡提着隻畫眉鳥,身後跟着随從,派頭十足,正是張達亨,他進來後,那起富少貴公子皆起身給他見禮,縱使瞧不上他,也得給未來皇後一個面子,不敢得罪。
那張達亨進來後,讓掌櫃的把他存在櫃上的美酒拿來,說他今兒約了個朋友,要小酌幾杯。
而就在此時,從酒樓外一瘸一拐地走進來個瘦高男人,容貌相當俊美,正是我八弟高牧言。
我的心瞬間開始狂跳,手心都冒汗了。
八弟顯然精心捯饬了番,頭發整整齊齊地梳在儒冠裡,身上穿着他最體面的袍子,想必他知道我在樓上等着,那低了十幾年的頭今兒也擡起了,一臉的喜氣,四處找尋着他失蹤多年的姐姐。
可他猛地看見了張達亨,背瞬間又佝偻了起來,忙要退出酒樓,誰知被張家随從給攔住,他沒法躲避了,恭恭敬敬地給張達亨見了一禮,壓根不敢正眼看人家。
“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高小公爺哪。”
張達亨莞爾淺笑,握着紫砂壺,飲了口茶,言語裡盡是譏諷:“小公爺來這裡作甚,可是抄書的墨不夠了,來打一壺?”
他話音剛落,周遭瞧熱鬧的貴少們哄然大笑,起哄道:“大抵銀子不夠使了,不好意思問他那個當姨奶奶的姐姐要,于是到酒樓乞讨來了。”
這是我設的局,我知道八弟會被辱,可真讓我看見此景,心仿佛被插了刀子般疼,不知不覺,我的小腹又開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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