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眠額頭的傷口已經凝血結痂了,硬币大小的破口。顧珏第一次感到心髒被緊緊揪住,仿佛痛覺神經和唐眠的相連。修長手指放在唐眠額頭上方,卻不敢觸碰到他:“讓我看看額頭。”
唐眠看清了顧珏眼底的心疼,瞬間彎起了嘴角。額頭痛還是痛着的,但或許是傷得有幾分鐘了,他現在倒也能忍受了。
唐眠仰着臉湊過去,閉上眼睛讨要:“要呼呼。”
顧珏湊過去輕輕吹了兩口氣,眉頭還是緊皺着,他握住唐眠的手腕,輕聲說:“我帶你去上藥。”
唐眠笑着搖搖頭,“不要了,過會兒就有人來這裡,你不方便出現。”
顧珏看着他,堅持沒放手。
唐眠雖然不忍心,但他還是掰開了顧珏的手指。他沒力氣推他走,隻能仰着蒼白的臉弱聲催促他:“哥哥快去躲起來。”
話音剛落,外面響起了腳步聲。就是直奔祠堂來的固定時間看守的保镖。
唐眠晃手臂,急道:“快去躲起來呀!”
因為動作幅度過大,他額頭的傷口又裂開了,鮮血滴落。
顧珏眉心一跳,點了下頭,終于同意了。他掃視四周,找了個适合藏身的地方,不過躲起來之前他先快速走到了金郁禮身邊,蹲下來握住金郁禮的手臂,利索地一扯一拉卸了一條,又一扯一拉卸掉了另一邊胳膊。
保镖推開門的前一秒,他閃身隐在了暗處。
唐眠吊到了嗓子眼的心髒勉強安穩落回原處。
保镖進門就看到了昏迷倒地的金郁禮,連忙跑過去去試他的鼻息:“我天!發生了什麼!金先生金先生!”
“孫哥哥……”唐眠不用憋,晶瑩剔透的眼淚就砸了下來,他一邊擦眼淚一邊小聲說:“顧珏哥哥他低血糖昏倒,我送他回房間了。我回來拿落下的時候,剛好碰到父親過來。父親他、他喝醉了不太清醒快要把我打死了,我、我情急之下自保才……孫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少年哭得梨花帶雨,額頭破爛的傷口還在往下流血,看着甚是恐怖,柔弱可憐的樣子能輕易勾起大人的保護欲。
姓孫的保镖對他說不出重話,“我知道了,你别哭,我會幫你解釋的。還能站起來麼?”
唐眠虛弱地搖搖頭,眼皮緩緩閉上,終于體力不支倒了下去。
當晚,金家莊園燈火通明,急救車的鳴笛聲和傭人們前前後後忙碌的腳步聲交織。
——
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床邊,唐眠緩緩睜開眼睛。
“阿眠你醒了!”床邊的方果麥驚喜歡呼後,俯下身關切問他:“頭還痛不痛,暈不暈,渴不渴,餓不餓?”
唐眠迷茫地摸了摸額頭上的紗布,觸碰到傷口,他小臉皺了一下,擡頭和方果麥輕聲說:“有一丢丢暈和疼。”
他說完又忐忑地問:“果麥,我的事情金家怎麼追究啊?”
“我也不清楚。”果麥搖搖頭,他也是早上接到管家通知才知道唐眠和金郁禮打起來的事兒的,“管家沒有跟我細說,不過他對你的态度比之前好很多了,他拜托我好好照顧你。你砸了金郁禮的事情他應該會幫你求情的。唉,我不是叮囑過你不要去祠堂的麼,你不聽話。”
唐眠垂下眼,可憐巴巴地小聲解釋:“逼不得已才進去的。”
方果麥削水果的動作一頓,擡頭看他:“……是因為金郁禮的新情人麼?”
唐眠認真解釋:“他叫顧珏,也不是金郁禮的情人。”
方果麥垂眸一瞬,擡頭又溫柔地牽起嘴角笑起來:“知道啦。”
唐眠半坐在床上,一邊咬着方果麥削好的蘋果,一邊在回憶昨晚的事情。
昨晚恐懼幾乎牽扯了他所有的神經,現在細想起來,金郁禮有好多話都引人深思。
唐眠忽然問方果麥:“果麥,我方便過去看望一下方媽媽麼?”
唐眠所在的醫院和方媽媽治療的醫院是同一家,隻是樓層不同。
癌症病房裡的女人四十出頭,打扮樸素,眉眼跟果麥是一脈相承的溫和模樣,隻是瘦得脫相。
唐眠在方果麥的攙扶下緩緩走到床邊,輕聲喚半躺着眯眼的女人:“方媽媽,阿眠來看您了。”
“阿眠?”方媽媽頓時清醒過來,看到唐眠額頭的紗布,她心疼地拉住唐眠的手:“阿眠受苦了。我的寶貝,怎麼被金先生傷成這樣,唉,要是你父母還在,該有多心疼啊。”
唐眠驚喜問:“方媽媽知道我的爸爸媽媽?”
方媽媽臉上閃過一瞬的慌張,她将手覆在唐眠的手背上,垂頭說:“我不知道。是金先生抱你來金家的,我從未聽說過你父母,想必已經不在了。”
唐眠失落地點點頭,又帶着些希冀問道:“那金家祠堂沒刻名字的那位您知道是誰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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