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封上了文件袋。
安澤僵硬的脊背頓時洩了勁,他把臉藏在手心,無聲地啜泣。
拜托了,讓那些不愉快的過去也就此塵封。
他的這些年,也很難熬。
法院外的陽光正好,安澤牽着還在恍惚中的奚文柏去取車,今天的天氣很像他念初中時某個下午,溫度适宜,清風陣陣。安澤記得自己翹了體育課,偷偷扒到隔壁班的後門玻璃上看奚文柏。
“這幾個月,是不是像做夢一樣?”安澤問他。
“嗯……”奚文柏仰起頭,閉眼感受久違的陽光,“安澤,等事情都塵埃落定,我們去一趟南法吧。”
他的肩膀上沾了一根草絮,安澤伸手撚掉,“好,我陪你去散散心。”
奚文柏看過來,“如果你願意,可以叫上我們的父母。”
安澤:“額……”
“好像很久沒見到沈伯父和柳阿姨了。”
“不過在那之前,我想回G市。”奚文柏說。
“好……”安澤點頭,然後說,“奚文柏,你記住了,這是我最後一次無條件地答應你。”
他嚣張一點好像也沒什麼關系。
奚文柏微笑,小指上的尾戒暖暖貼在皮膚上,好像儲存了一輩子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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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奚文柏是在春天回到G市的,沒有帶行李,也沒有通知助理,他兩手空空地走出機場,揮手攔了一輛計程車。司機盯着他看了幾秒,一拍腦門,“哎!我是不是載過你?”
奚文柏端詳着他,實在沒有印象,司機發動車子,試探性地問道:“好像是酒吧?您當時是不是還喝醉了?”
“那應該是我,師傅,去明光新村。”
“明光新村我記得!還真是你,巧了!”駛出航站樓後,司機才發現自己忘了打表,趕緊拉下計價器。奚文柏把頭靠在車窗上,飛快閃過的香樟樹讓他感到些許眩暈。
他真的回到這裡了,回到這裡和他的曾經告别,奚文柏摩挲着手上的戒指。小博士已經走了,他回到G市沒有任何意義,但就是有種強烈的情感驅使着他,拽着喊着讓他回來。
所以奚文柏來了,不僅是對過去的時光說再見,也是對自己偏執的妥協。
一個月之前,警方在墨西哥的邊境逮捕了那位丈夫,他似乎早有預料,也沒有反抗,安靜地坐上了警車,通過安澤的消息渠道,他會被重判,但很有可能是緩刑,等到他的孩子年滿18周歲時再執行。
奚文柏問安澤判多久,安澤搖頭說不好說,要看法官的意思,可能三十年可能五十年,也可能是一輩子,奚文柏沉默了一會兒,淡淡說了一句可惜,就不再發表什麼意見了。
安澤倒是為這件事難過了好久,奚文柏阻止了他想給那位丈夫找律師的沖動,安澤不解,問他為什麼,奚文柏隻是搖頭。
直到那天晚上安澤才想通,他說,“就像當時的你一樣,他也做好了承擔後果的準備。”
“嗯……”奚文柏點了點頭。
明光小區的藍色鐵門掉了漆,斑斑駁駁的樣子,奚文柏一路上遇見的都是歲數很大的人,這裡俨然成為了一個養老社區。不過這樣也好,灌木自由生長了很多年,所以綠化狀态非常不錯,也比其他地方安靜。樓道裡是經年不散的油漆味,底下停了一輛四輪兒童自行車,乖巧地等着小主人。
奚文柏一步步走上三樓,輕輕拂去304銘牌上的薄灰,摸到鑰匙,打開了門。
“廖黎明啊……”奚文柏朝黑暗裡走了一步,“我多希望你能在這裡。”
【老闆。」廖黎明呆呆站在玄關,攥緊了手。「你來了。】
“對不起,我總是遲一步。遲一步遇見你,遲一步追上你,遲一步……回來這裡,你一定很怨我。”奚文柏就着屋内朦胧的光線,摸了摸沙發脊背。“對不起,我欠你一句道歉。”
【老闆,真的是你嗎?」廖黎明不敢置信地說,「……沒有怨你,一點也沒有。】
“可是……”奚文柏跪在了冰冷的地上,“我再也聽不到你說怨我了。”
【老闆,地上涼。】廖黎明想去拉奚文柏,卻怎麼也碰不到他。
“人隻能活一次。”奚文柏怅然地盯着空氣,“但小博士,你在的時候,我好像活了千百萬次,你走了我就好像死了千百萬次,可不管多少次,我從死了一樣的噩夢中驚醒,然後想起你,就會發現我其實還活着,還能用跳動的心髒愛你。”
“我曾經怪過你,怪你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但我是真的愛你,愛你的全部,勝過一切,勝過生死。”奚文柏眼眶通紅,“這些話,我早該對你講的。”
廖黎明不語,又貼近了一些,讓他們額頭貼着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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