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内安靜沉默,連音響都沒有開。
江易言就在這一路沉默中回到了莊園,停車的時候他往别墅看了一眼,二樓三樓漆黑靜谧,連一點人氣也沒有。
"江總。"管家站在門邊向他行禮,江易言腳步一頓也沒頓,直接從他身邊走了過去,像是完全沒注意到周圍有人似的。
管家站在原地,望着江易言挺拔的背影,暗自歎了一口氣。
自從方蘊逃走後,江總就一直是這個樣子。
安靜,沉默,循規蹈矩地完成每天的任務,處理事務時仍然手段利落幹練,但熟悉他的人都覺得,江易言此時就像是一台精密運轉的儀器,雖然表面上看上去無懈可擊,但内裡空洞而冰冷,如同被抽光了最後一絲餘溫。
江易言沒有開燈,在一片昏暗中上了二樓,沒有去主卧,而是走進了以往方蘊常歇的另一間卧室。
他一手松開領帶,準備先去浴室裡沖個澡,忽然像是注意到空氣中某些不同尋常的因子,蓦地停下了動作。
"誰?"
燈光亮起,江易言一眼看見中間的大床上被子隆起了一小團,聽見江易言開口,一個怯生生的男孩小心翼翼地爬出來,露出一張柔軟秀麗的臉龐,漂亮的眼睛裡像是含着水霧似的,輕聲喊他:"江總……"
"……"江易言冰冷的表情有一絲開裂,他驚愕出聲:"蘊……"
剛說了一個字他就頓住了,現實與幻境交彙的一瞬間,江易言的心像是被鋒利的匕首狠紮了一刀,帶出鮮血淋漓的痛感來。
男孩長得非常漂亮,和方蘊……不,和高中時候的方蘊很相像,江易言還記得那時候的他,又純又欲,是一朵紮眼的野薔薇。
"……誰讓你來的?"短短一刻晃神,很快潮湧般的思緒就被江易言強壓了下來,神情重新恢複了冷靜,語氣十分不耐煩。
"我……"男孩跪坐在被子上,他全身隻穿了一件寬大的白襯衫,底下白皙的腿修長纖細,有種令人血脈贲張的青澀誘惑。
然而江易言像是看木頭似的打量了他一眼,繼續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挂上旁邊的衣帽架,一邊往浴室一邊随口道:"哪裡來的回哪裡去,這裡不需要你。"
男孩漂亮的臉龐失了血色,他掙紮着從床上下來,一路小跑撲到江易言身邊,倉皇道:"江總,您别讓我走……我做什麼都可以的。"
江易言心裡強壓着怒火,此時已經快忍不住了,皺眉把他的手從自己身上拍開,嗓音沉沉:"沒聽懂嗎?讓你出去。"
男孩急了,他跪到地闆上,死死抱着江易言的腿不放,甚至還伸手去拉他的褲鍊,江易言忍無可忍,一腳把那男孩踹到一旁,積壓的情緒終于在數次激化下爆發,他失了風度地怒吼:"滾!!!"
男孩像是被吓住了,兩人僵持了半晌,他才踉跄着爬起來,卻還不死心地開口:"江……言哥哥。"
這一聲出來,江易言的怒火忽然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似的,一瞬間所有起伏的激烈情緒都歸于死寂,他沉默地立在那裡,忽然很輕地笑了一聲。
他把瑟縮不安的男孩拎着衣領拖過來,盯着那人和方蘊無比相似的眼眸,一字一句道:"送你來的人是不是以為,我愛方蘊愛得要死要活,見到個劣質的替代品就管不住自己下半身,像個傻逼一樣上床操你?"
男孩身體微微發抖,驚恐地望着江易言的臉。
"你們弄錯了,"江易言說,"我不僅不愛他,我還恨他恨得想把他的骨頭活生生打斷,把那張虛僞的皮連帶着血肉一起剝下來,剁成餡去喂狗。"
男孩被他血腥的描述驚得一縮,差點吓哭。
"我恨不得日日夜夜折磨他,讓他死在我懷裡,"江易言緊緊盯着那雙桃花眸,輕聲道,"我怎麼會愛他呢?"
我恨不得讓他體驗一下萬箭穿心的痛苦。
我恨不得讓他體驗一下我的痛苦。
讓他知道捧出一顆真心去,卻被人棄之敝履,再拿腳狠狠碾磨的刺痛,和日夜纏繞的記憶鐐铐。
"我當然不愛他。"江易言說。
他松了手,被放開的男孩跌坐在地上,這下不用江易言驅趕,他自己就驚恐地跑出去了,臨走前還拿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了江易言幾眼。
江易言等他走後,才一步一步走到浴室裡,到流理台前,機械地一遍遍清洗剛剛碰過男孩的手。
冰涼的水流淌過指縫,帶來絲絲刺痛感,江易言忽然一擡頭,就看見了鏡子裡的自己。
眼神暗沉,形容消瘦,下颔冒出了細細密密的青色胡渣,眼下的淡黑塗抹在蒼白的臉上,像是行屍走肉的死人。
江易言盯着自己的臉看了片刻,忽然遏制不住地笑起來,他笑到腸腹抽痛,臉頰泛酸,才慢慢止住空洞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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