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光返照一般的,他的大腦突然有了片刻清明,雲景眼前好像掠過了一張張熟悉的面容,最後定格在清麗嬌氣的少女臉上。
她抿着唇氣鼓鼓的模樣,有些圓潤的臉頰還帶着少女的稚氣,臉上帶着的不滿并未讓她顯得兇狠,看上去反而愈加稚嫩乖巧。她面上不悅,漆黑如點墨的雙眼卻是閃閃發着亮,似乎有笑意溢出來。
她說,你要是能哄的我高興了,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
雲景感到漸漸死寂的心髒突然跳動起來,一下又一下,如擂鼓般,震的人生疼。他感到渾身鈍痛,骨頭都仿佛滲着冷意,但又同時感到心口湧出暖流,冷熱交加,讓他好不容易清醒的大腦再次混沌起來。
她那時……是不是并沒有想生他的氣?
是不是和他一樣,也有沒能開口說出的話呢?
四濺的水花翻湧着平靜下來,雲景隻覺耳邊一陣嗡鳴,他最後還能感覺到屬于自己的東西便隻剩下意識。不甘、恐懼、遺憾或擔憂懷念……種種情緒漸漸沒過頭頂,在此刻盡數歸于沉寂。
第60章岑諾:自由鳥·籠中雀
岑諾十八歲的時候,父親送了她一隻金絲雀。
小小的一隻,通體嫩黃,身姿纖細優美,在竹制的小籠子裡跳上跳下。夥伴說,它那是不想待在籠子裡,嫌沒有自由,鳥都愛自由。
岑諾卻不信,待在籠子裡有什麼不好?衣食無憂,溫暖舒适,不用像籠子外的小鳥一樣四處覓食,日曬雨淋,警惕天敵,還可能吃到沾染農藥的食物,野外漂泊的動物,都是沒有家的。
後來那隻金絲雀死了。
不知是受了驚吓還是實在煩悶,岑諾有一天上學回來,看見籠子裡滿是散落的羽毛、金絲雀四處沖撞後留下的痕迹,和一具小小的,早就沒了溫度的身體。
父親說它應該是野性難馴,想撞開籠子出來,隻是力量有限,反而将自己撞死了。
無限供應的食物、溫暖的巢穴、她的陪伴和寵愛,竟然也不能留住它嗎?
她賭氣一樣地想,這隻小鳥可真是不識好歹。
……
岑諾生于藏區的一個小城市,她的母親是藏族富貴人家的姑娘,父親則是四處旅遊的浪子,這樣的組合搭配起來卻是難得的和諧幸福。
她打小就聰穎好學,即使藏區教育資源有限,也能靠自己的能力考上繁華地區的重點大學。父親在婚後就安定了下來,一心就在家中照顧女兒,岑諾帶着通知書收拾好行李,告别父母的前一夜,父親喝多了,斜靠着桌子問她,以後畢業了想留在大城市還是回家鄉?
岑諾那時以高分被錄取,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想也不想地答,當然是留在大城市,見證與家鄉截然不同的繁華風光。
當然,在這之前,她最先見到了不同水土養出來的人,生在繁華地帶的一個青年。
景盛。
出身富貴的青年有被金錢堆砌出來的高貴氣質,皮膚白皙,眉眼低垂的時候纖長的睫毛會微微顫動起來,像枝頭簌簌飄落的雪。他的目光清冷淡然,哪怕是岑諾打小就沒有少女心這玩意,還是不得不承認這人實在是生了一副好皮囊。
兩人的相遇不算平常,甚至是帶了幾分尴尬的,開學報到的時候父親因為身體原因不便送行,母親要照顧家裡生意,岑諾自诩鋼筋鐵骨,幹脆自己拎着行李箱就去報道了。
一個人的旅途總是難免有不方便的地方,她拖着笨重的行李箱走不了太快,開學季校門口又時常是人潮湧動,岑諾剛簽了名領到自己宿舍的鑰匙,還沒來得及去找宿舍樓的時候,就被斜後方一輛飛馳而來的自行車蹭了一下,箱子直接橫飛出去,那輛車也跟趕着投胎一樣,頭也沒回地消失在了岑諾的視線裡。
其實這本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意外,箱子雖然倒了,但東西并沒有散出來,奈何岑諾提了太多東西,顧頭不顧腚,拉起這個倒哪個,磕磕碰碰地走到路中央,将迎面駛來的一輛車堵得嚴嚴實實。
校園裡的車行走的都不快,岑諾好歹是沒被來個“開門紅”,車門被打開,司機皺着眉看看她,歎了口氣,說,姑娘我幫你吧。
彼時岑諾正衣衫淩亂,灰頭土臉活像剛從非洲挖煤回來,頭發汗濕了黏在臉上,說不出的狼狽尴尬,她撓撓頭,感激地說謝謝。
退到一邊的時候,岑諾不經意間看到了後駕駛座上的青年,對方正偏着頭看向窗外的風景,皮膚白的像是能反光。他感受到目光,眉頭一挑就看了過來,目光清冷如雪,讓人忍不住顫了一下。
岑諾想,好家夥,真好看,也真兇啊。
剛開學的時候新生都忙的恨不得能生出三頭六臂,岑諾是孤身一人,更為明顯,她剛将行李放到宿舍占了床位,和陌生的室友打了聲招呼就握着手機出去了,她随的母親戶口,是少數民族,還要交不少資料,忙上忙下跑了幾個來回,簡直累的暈頭轉向,眼冒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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