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書房吧。”洗桐扶着她不由分說地往外走,不管江左川要對鄭元心做些什麼。
江初瑜心裡七上八下,根本消化不了剛剛的一幕。
“鄭元心的孩子,跟你的一樣大,都是你們從江南回來後不久有的。”洗桐小聲地跟她說,“回京後我探查她跟齊王有來往,但你說将計就計,我就再沒有關注她。”
“那怎麼會變成這樣?”江初瑜記得,蕭景年生辰時,她還勸江左川,企圖用孩子讓鄭元心倒戈過來。
“江左川……”洗桐吞吞吐吐地道,“他好像早就發現了鄭元心和齊王來往。”
洗桐看着遠方,試圖探查着事情的真相,眉頭卻越皺越緊。
“他……給鄭元心喂了軟香散。”洗桐好像也不敢信似的,“大概……從年初,江府之圍剛剛解開的時候。”
“什麼……”江初瑜喃喃地,腳下好像深淵一樣令人恐懼。
“江左川好像也發現賬本是她偷的,所以……”
洗桐想看得清楚一些,背後卻傳來那個溫潤的聲音,“小妹,不是說去書房等我嗎?”
這個聲音現在讓江初瑜毛骨悚然。
“兄、兄長……嫂嫂她……”她緩緩轉過身,掩蓋不住心裡的驚恐。
“她睡下了。”江左川一身白色的孝服,依舊是謙謙君子的模樣,指指書房的位置,“你久不回來,連路也記不清了?”
江初瑜木讷地點點頭,跟着去了書房。
江左川讓人奉茶,她卻連端起來的膽量也沒有了,撫着肚子說:“太醫說,我現在不宜飲茶。”
“是我考慮不周了。”江左川把茶一放,讓人去換紅棗百合茶。
“不必麻煩!”江初瑜趕緊攔住他,“母親過世,兄長肯定還有很多事情要忙,不必為了我再費心。”
“是怕小妹多心。”江左川溫文爾雅地整理了一下衣衫,歎口氣道,“夏初你勸我,說母親病重,如果元心有孕,母親能多有欣慰,沒想到,母親還是走了。”
“嫂嫂的身子……”江初瑜試探地開口,“看着跟我的差不多。”
“是啊,她身子弱,一直不顯懷,等四個月了才知道。”他說得雲淡風輕,“不過總算孩子沒有大礙,母親雖然沒有見到孩子出生,但最後總歸是放下一些心事。”
江初瑜心中惶惶,卻還是點點頭,“有兄長照料,嫂嫂和孩子當然不會有事。”
“她孕中焦慮,總害怕孩子會沒了,每天神神叨叨,藥也不肯喝,飯也不愛吃,今天人來人往,我怕她出事,才把門鎖了。”
江初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但鄭元心的模樣,不像是第一天才被囚禁的模樣。
聽江左川和她扯着,鄭元心如何焦慮,他又如何尋醫,說着說着,江初瑜忽然叫了起來。
“哎呀,突然有些頭暈。”江初瑜揉着太陽穴起身“今天實在有些疲乏,兄長見諒。”
“唉,你也少些憂慮,母親已經走了,莫要過度哀傷,孩子要緊。”江左川送着她出門,“你也勸慰着王爺,江府眼下分不開身,等過段時間,我再上門拜訪。”
“好,有勞兄長挂念。”江初瑜現在隻想離得他遠一點,她覺得溫文爾雅的兄長,背後好像一隻披着人皮的魔鬼一樣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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