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前,他們又跟何映梅聊了一會,無非就是些細節。何映梅這些年潛在梁國柱身邊扮演着賢惠的妻子形象,她很早就發現了梁國柱假扮的馬又年,因為早年梁國柱剛來時她認錯過兩人,所以後來認真觀察過兩人的區别。
她一直都在想辦法尋找馬又年,誤打誤撞之下,發現了錦繡山莊的秘密,想要報警,又苦于沒有證據,不敢打草驚蛇。皇天不負有心人,誰能想到劉科突然死了呢,警察就這樣找上了門。
世界瞬息萬變,誰也無法預料,一夜之間,竟然就發生了這麼多事。
這件案子是跟緝毒一起破獲的,逮捕後續還有許多的事要處理,還有一些來源需要追蹤,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周褚就站起來準備回去了。
醫院人員來往不斷,他剛從出口出來,就有人從入口的門邁進去。
所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世界永遠不會太平,變化的速度還不夠讓人把一個哈欠打完的。
打到一半,就聽見個聲音在耳邊說:“馬又年被捅了!”
周褚的哈欠噎住了:“被捅了?傷的嚴重嗎?怎麼回事?”
他一口氣問了三個問題,李代逐個回答:“被童燕芬捅的,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摸到醫院,突然掏出一把刀,幸好反應及時,傷的不嚴重,童燕芬年紀大了沒什麼力氣,紮都紮不動,也沒捅到什麼重要部位,隻流了點血。”
“童燕芬人呢?”
“帶回來了,情緒很激動。”
真是不讓人安生。
周褚從忙亂的工作裡撥出空來過去。
童燕芬正在被一個老警員按着,她奮力反抗,推搡試圖甩開老警員的控制要往門外沖:“你們抓我幹什麼?我要給我兒子報仇,我要殺了他給我兒子報仇!”
童燕芬聲嘶力吼:“你們這些警察,放着殺人犯不抓,卻要抓我這麼一個老太婆,你們算什麼警察,我呸!”
老警員安撫:“不是的大姐,現在我們還不能确定就是馬又年幹的,您……”
“我不管!他們兩個都該死!”
童燕芬手腳揮舞,拳打腳踹,逮人就撓,幾個人上前竟然都沒把她控制住。
他們怕傷着她。
混亂間,一個巴掌從正面襲來,指尖用力,在周褚臉上剌出三道血痕。
他終于忍無可忍,對童燕芬吼道:“住手,夠了!”
許是他突然開口讓童燕芬沒有防備,她被這一嗓子給鎮住了。
周褚頂着三道血痕,因為氣血翻湧竟然不覺得疼:“還嫌不夠添亂嗎?”
這兩聲一吼,童燕芬愣在原地,突然,哇啦一嗓子哭了起來,哭得所有人措手不及。
她哭:“你們這些警察不作為,隻知道對我們老百姓發脾氣,我兒子慘死十年,兇手卻逍遙法外,你們不為我讨公道,我自己來報仇,你卻說我是添亂……”
“慘死?”周褚想笑:“你扪心自問,童順真的是慘死的嗎?”
他反問:“童順量了十年刑,你知道這是什麼概念嗎?知道犯了多大罪才能量十年刑嗎?他販賣毒品,禍害了多少家庭,誰替他們讨公道?還有當年抓捕行動死的警察,死了以後墓碑上連名字都不敢寫,他們要是都來讨公道,童順早不知道被捅多少刀了!”
“當年要是童順經住誘惑,沒有拉着梁家兄弟一起販毒,他會走到今天這步嗎?”
童燕芬愣住了,是的,順子可能是因為被威脅自殺的,但是他無辜嗎,如果他沒有誤入歧途,沒有參與販毒,就不會有後面這些事,也就不會死。歸根究底,童順就是那根導緻了一切的禍端。
她忽然回想起了一件事,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天晚上,童順坐在院子裡唉聲歎氣,童燕芬說夜裡露氣重,你坐在這裡幹什麼?
童順猶猶豫豫,說他遇到了一個很賺錢的活計,但是不敢去,童燕芬當時困了,也沒追問是幹嘛的,她隻注意到兒子的上進,見他想找出路,就說了一句:“既然賺錢,幹嘛不去?”
童燕芬的眼淚啪啪地往下掉,原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竟然是她這不經意間的一句鼓勵。
也是因為這一句鼓勵,帶着梁國柱打開了通往販毒的道路,他在後來重拾舊業,重新走上了這條路。
激憤的情緒潰堤,童燕芬眼淚止不住往下流,嘴角顫抖,不知道是哭還是笑,委屈、無奈、悔恨都彙集在年邁的臉上,互相撕扯,不知道誰才能在這些皺紋裡稱王稱霸。
她一屁股坐到地上,一會哭一會笑,笑完了哭哭完了笑,反反複複,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周褚見她停下來了,對其他人說:“走吧,留個人在門口看着,讓她冷靜冷靜,過會找個專業點的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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