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焰皺了皺眉頭,大概是沒見過這麼不講究的喝法,這碗邊還不知是被誰禍禍壞了一個口子,看着怪糟心的。
“前兩天林子裡起了大風,棚子都給吹塌了,還沒來得及換新器具,所以……”
淮焰沒說什麼,隻是捧着那破碗在鼻尖停留了一會,随後一飲而盡,評價道:“這是天崇山的尋花酒,怕是仙翁替自己私藏的,收在你這裡忘記帶了。”
容蘇跟着嗆了一口:“尋……尋花酒?”
難怪覺得這後勁恁大,聽着可不像個正經名字,看不出來仙翁還是個老色胚!
淮焰像是不以為意,又斟了半碗,甚是耐心的講解道:“這酒是從人間帶回來的,原來不叫這個名字,隻因它入口甘甜,慢飲之後情思纏綿總是能看見些曼妙的景象,所以仙翁就取了此名,可要是碰到些不懂風月的莽夫,豪飲一番過後……就隻是有些頭痛罷了。”
他說完就仰着脖子灌完了半碗的酒,目光清冽的看向容蘇,仿佛是在等什麼反應似的,可對面那個木頭樁子除了懵之外,沒有半絲靈氣。
淮焰略感無趣的起身,一面脫了自己外罩的長衫,一面走向房内。
空中輕飄飄的留下一句:“容蘇,你倒是一點沒變。”
倘若妖君回頭,恐怕萬萬不會這麼想。
那人在月下把自己扭成了個凡胎肉眼無法辨認的詭異動作,像是得了莫大的贊許似的,唯恐自己笑出聲,數月以來,她總算找到一絲容蘇的影子了,那藤妖原是個色胚來的嗎?好說,好說。
妖君留住在綠籬這事容蘇沒怎麼多想,照舊早上拿個木頭矬子準時開工,那木鸢形如飛鳥已經初具雛形,兩側的軟翅長而寬卻輕如蟬翼,中間由支架貫穿固定,背在身上正好不覺得吃力,半嫣心思手巧的縫了個軟墊套在扶手上,容蘇試了試也十分趁手,就準了這麼個桃紅柳綠的裝飾留着煞風景。
半嫣擔憂的看了眼容蘇,忍不住出聲提醒:“宮主,這紙鸢莫要當真。”
“我知道,就是做着玩玩,這鸢首上放了個竹哨,要是我栽下來了也能找你們求救。”
半嫣并不理解容蘇對能飛這件事為什麼這麼執着,隻要雲澤還沒來跟她自讨沒趣,這一天就都是舒坦的。
可是禍躲不過,雲澤難得大清早的就從房頂上蹿了下來,一路大呼小叫沖向容蘇:“你……你你,我昨天就看見君上進院子了,他竟然肯住在綠籬,你們做了些什麼?”
雲澤蹦起來也還不到容蘇胸膛,但這小屁孩的眼神複雜到她竟然看不太懂,他憋了一晚上才來興師問罪,腦子裡得加了多少出戲?
不過,逗逗他倒是個解怨報仇的好機會。
“管你個小屁孩什麼事,本尊好歹也是嫁進了萬妖殿,他不跟我住跟誰住?!你有我長得好看嗎?”
“哼!你嫁進萬妖殿,哪個山頭的獸王看見了?誰認你這個靈姬?!”
“……”
啧,那景象遠遠看去,好比是兩個對罵山門的大傻子,哦,不是好比簡直就是。
其實天還沒亮時,妖君都已經早早出了綠籬,這兩位爺憋到早茶都消化了還非得互怼一通,半嫣面無表情的立在一旁,等到他們中場休息時,不冷不熱道:“君上留了話,宮主記得吃藥,雲澤留在綠籬,嗯,就這些……”
說完悠悠的飄走了,留下一地雞毛。
不知是不是早上大動肝火的原因,容蘇端着藥碗一飲而盡時險些磕着牙,從那黑漆漆的藥湯裡撈出那根沒濾掉的竹節,剛好被磕出了道口子,掰開一看,紙條上書:“鬼域”。
上一次的傳信她就沒得見,這一次更厲害了——她的師父,她那個缺心眼的師父,居然想當然的認為她這麼個鬥大的字不識一籮筐的人應該認得這第二個字!太以己度人的傷自尊了!
她快把這張泡得發脹的紙條瞪出花來了,最後拍案定論:“反正第一個字是鬼,肯定和鬼月節有關,就這樣。”
雲澤估計沒見識過還有容蘇這麼厚顔無恥之妖,距離早上的罵山門還沒有一個屁的功夫,她居然能夠腆着臉,大言不慚的說:“走!我們去鬼月節看看吧!”
仿佛剛才叉腰把自己誇得美上天的那位是雲澤臆想出來的,眼前這個大傻帽才是真身,雲澤在歎服之際一闆一眼道:“你—休—想!”
“可是半嫣想去。”
“你!”
“半嫣說,我要是不去她也不去。”
正所謂一物降一物,容蘇人五人六的靠在藤椅上,伸了個懶腰,一副老大不情願的樣子指點道:“話我就說到這,你自己琢磨吧。”
昨日好說歹說,半嫣才答應在林子裡轉悠一圈,今天又恢複到原樣了,打鐵還需趁熱呢,居然在這個節骨眼被容蘇抓到了把柄,這藤妖真不愧于那千百年來臭名昭著的名聲,專撿對方的雷區踩,浪到沒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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