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不上謝家小姐幼年時,便作出‘未若柳絮因風起’這樣的詠雪佳句。”
謝玄目睹二人談笑風生,不由臉色發苦,渾身不自在。他一屁股坐下來,抓起幾隻拳頭大的鮮豔奇果,狠狠啃咬,塞滿自己的嘴。
陸陸續續,這朵金蓮已然賓客滿座。除了孔氏二人之外,又來了一名頭挽高髻的中年道人,一個皮膚黑裡透紅的少女。
道人背負白玉拂塵,行止穩重,自顧自地飲酒夾菜,并不與他人多寒暄。少女正是圖客,她趁着熱鬧混了進來,眼眉描得濃豔,身着一襲偷來的紫槿領仕女服,青春飽滿的胴體繃緊布料,顯得曲線怒突,不甚合身。
孔君子眼神一亮,溜到少女渾圓如桃的臀瓣上,右手悄悄探出袍袖,手掌微微張開。
一股隐晦的吸力無聲而至,潘安仁身軀忽地一歪,不由自主地倒向圖客,兩人當場擠成一團。少女的臀肉被大手狠狠捏了一把,圖客輕叱一聲,左手下意識地揮出,在潘安仁臉上結結實實扇了一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
“世風日下啊,老夫從未見過如此酒色之徒!”孔君子鄙視地瞪了一眼潘安仁,右手撫摸唇角,搖頭歎息。
潘安仁的酒頓時醒了一小半,他尚未弄清何事,便怨毒地盯向支狩真,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還對謝玄怒目而視,顯然連他也一同恨上了。
秦淮河上,漸漸弦樂四起,笙歌婉轉飄蕩。世家衆人或吟詩論道,彈铗唱曲,或投壺對弈,擲骰射覆……最熱鬧的當屬竹林六子這一席:劉伶醉步踉跄,在蓮花蕊上揮袖狂舞。嵇康奏琴,山濤長嘯,向秀擊鼓,阮籍拍手,王戎偷偷把吃剩的果核藏進袖子裡,準備作種培植一番,也可賣個好價錢。
伊墨信手從河中攝起一隻晶瑩水泡,捏破一瞧,裡面放着一面琥珀色的玉闆。玉質滑膩綿軟,輕若飄絮,表面沁出一滴滴細密的蜜色液珠,赫然是一塊價值連城的蜜玉玉髓。
玉闆邊上附着一張紙條,寫着“作詩一首,須顯王霸之氣,最佳者得受玉闆。”
這是個有獎賦詩遊戲,伊墨把玩了一會兒玉闆,一笑置之:“寡人本就是王者,何須顯露?賞下去吧。”
高傾月欣然領命,輕輕擊掌,四下裡肅然一靜,所有的喧鬧聲仿佛盡被合攏于這一雙修長瑩白的手掌間。
衆人紛紛望向太子,伊墨舉起玉闆,笑着言明此事,遂将玉闆投入河中。
玉闆猶如一葉浮萍,順着湧動的水波兜兜轉轉,從朵朵金蓮邊上漂過。這是效仿曲水流觞之法,玉闆觸到哪一朵金蓮,便由該席的人賦詩。
諸多門閥中人目光閃爍,暗暗揣測太子之意。顯露王霸之氣,豈不是要與皇室公然作對?這種事交給道門即可,世家何必沖鋒陷陣?衆人故作興緻高昂,大呼小叫。一旦玉闆靠近,立即暗中施術,催動水流将其驅走。蜜玉玉髓再珍稀,也不值得當一回出頭鳥。
玉闆一路浮浮沉沉,随波逐流。過了片刻,漸漸繞近支狩真所在的金蓮。
謝玄微微皺眉,目光掠過席上衆人。謝詠絮與支狩真言談甚歡,潘安仁一臉苦大仇深,孔君子等人隻顧吃喝賞玩,竟無一人留意其間的利害關系。
眼看玉闆晃晃悠悠地漂過來,謝玄再也坐不住了,足底下壓,一股暗力貫穿蓮座,沿着水波傳出去。
玉闆微微一顫,打着轉向外滑去。謝玄松了一口氣,河面上猛地一個浪頭拱起來,水花乍瀉,玉闆倒撞而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上金蓮。
誰搞的鬼?謝玄神色立變。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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