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謝謝醫生,真的謝謝你們。”産婦丈夫不知道裡面的歪歪繞繞,隻道這幾位醫生好心,不但救回了他的妻兒,還願意給他的妻子安排醫院,他整個人心中充滿了感激,隻能用不斷的鞠躬和“謝謝”來表達一二。
這時屋内的孩子适時發出一聲“咿呀”的喊叫聲,充滿了新生的活力和生機。
“多麼有活力的新生命啊,這給我們起了個好頭,接下來的抗疫也會順順利利的。”
“是啊,會順順利利的。”
第256章
一個嶄新生命的誕生給連日裡神經緊繃的衆人帶來了稍許慰藉,但……也僅僅是稍許慰藉而已。
葉一柏的外套幾乎被血浸濕,這就使得他們原先的安排被打破,葉一柏一行不能直接去行政廳的臨時辦公室,而是和周郝仁等人告罪後,直接回了裴澤弼在平津準備的住所。
車子行駛在空曠的平津城大馬路上,葉一柏透過車窗看這座城市。
街道兩旁蕭蕭索索,幾乎已經沒有開着的店鋪了,零星兩家也隻是開了個小門,馬路上的行人更是幾不可見,冷風中一張老舊的報紙被吹起,恰好飛過葉一柏等人的車窗旁,他匆匆一瞥,報紙上密密麻麻的“訃告”令人心驚。
葉一柏微微閉了閉眼,本就如玉的面龐被這北方冬日的微光一照,竟一時讓人看起來不似真人。
裴澤弼将自己身上毛領披風解開,彎腰蹲下身來,“冷嗎?”他将葉一柏的褲腿卷起,同時輕聲問道。
剛剛葉一柏單膝跪在血水中,左腳大半個褲腿都被血水浸濕,血水滲進褲腿已微微呈現凝固狀,隔着手套,裴澤弼明顯感受到手心傳來的寒意。
他摘下手套,溫熱的手覆蓋在葉一柏冰冷的腳踝處,直到感覺到他掌心不再這麼冰冷了,才将自己的毛領披風裹在葉一柏的小腿上。
從寒冷到溫暖,許是溫度上升太快的緣故,葉一柏的雙腳傳來一種澀澀的酸麻感,他輕輕吐出一口氣,“沒事的,我不冷。隻是……”他頓了頓,苦笑地揉了揉肉自己的太陽穴,“隻是有點……怕。”
葉一柏并不掩飾自己心中的畏懼,車站裡衆人期冀的目光以及這随意一瞥看到的代表着一條條人命的密密麻麻的訃告,讓他心頭如同壓了一座大山一般,沉重的同時又有些膽戰心驚。
敬畏生命,因為敬畏所以恐懼。
從學生時代就被導師們耳提面命,對于生命不能失去敬畏。手術台上的是一個個鮮活的人,而不是一塊塊帶血的肉。做臨床的白大褂們,特别是他們這種拿刀的,幾乎把對生命的敬畏刻進了骨血。
一個個鮮活的人啊……
如果說手術台上一個失誤的代價可能是一條性命,那麼現在,一個錯誤決策的代價……
“沒有人會比你做得更好了,第一天到平津,你就已經解決了此行最大的難題,庫克和蓋爾兩位領事已經表示會在今天将他們手中的資料送一份到公館,明天早上在青年路的碰頭會他們也會參與。這就代表他們默認了你在這次平津抗疫中的主導地位,也願意配合。”
“除了行政廳和兩個領事館的資料,還有我年前派過來的人搜集到的信息,去年九月開始,平津就已經禁止長崗等北邊城市的往來,所以官方方面幾乎沒有九月份以後北邊幾個城市的資料,而這次疫情,本就是自北而起,若源頭不控,平津的疫情控制得再好也沒用,所以我私下讓人搜集了北方幾個城市的資料,如今也送到公館的桌上了。”裴澤弼語氣平緩,條理清晰地說道。
葉一柏點點頭,正要答話,隻感覺身體一個失重,上身就向前沖去,同時耳邊傳來一陣刺耳的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的“滋啦”聲,裴澤弼的手牢牢将環住了葉一柏的上半身,“怎麼回事?”他沉聲道。
“對……對不起。”司機擦了擦額頭的汗,回過頭來說道:“前頭有收屍隊的人,我們讓他們先過吧。”
“收屍人”三個字一出,葉一柏和裴澤弼心中便是一凜,兩人透過車窗往外看去,隻見五六個穿着白色大襖從頭到腳包得嚴嚴實實的人從不遠處走來,他們中的其中一個人推了個小推車,小推車上用薄被子蓋着,隻看得到微微隆起的弧度,隊伍在車前約莫10米左右的地方停住。
其中兩個人從隊伍中離開,走到馬路旁邊的一個小巷子裡,不多時他們就背了一個姿勢怪異的人出來。
掀開推車上的薄被,将這個姿勢怪異的人往上一疊,随即再蓋上,動作快速而流程,沒有一絲停滞,隊伍繼續向前,那片刺目的白越來越近,在兩方人僅差個三五米的時候,前面白色的隊伍忽然轉了一個彎,轉進了一個弄堂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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