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生驚愕擡頭,看到那二十多人把蒙面扯下,竟原來是當日骊泉山突襲的幾個莽匪。不由大吃一驚,問怎麼不是醇濟府老王爺?
老德壽被五花大綁推上前,一邊高喊着救命,看見漢生站在河邊,又嘶啞着嗓子嚎罵:“漢生你他媽把消息賣了幾個人?怎麼一個個都他媽曉得這裡?”
漢生結巴起來,肩膀又佝下去:“老王爺您冤枉,中午時間緊迫,奴才就隻與您一個人說了,可沒有告訴任何第二人。”
“呵呵呵哈哈——”當日那宰鹿的漢子仰天大笑,末了啐一口罵道:“這老的嘴不把實,在盞堂主那走了消息。告訴你們,好讓你們死個明白!”叫把秀荷嘴堵上,殺不死皇帝,用這一對母子也足夠換铎乾一顆人頭。
手下問,這死老頭往哪擱。
老德壽吓得拼命掙紮:“你們和铎乾有仇,那就殺铎乾去,抓老子幹嘛?這丫頭随你們帶走,把小娃娃給我留下,那小胖崽兒他是咱醇濟王府的根!”
“閉嘴你個老東西,連你也得一起死!”宰鹿的漢子把他脖子一提,他隻覺得下面一個激靈,頓時吓出來一股馊味在褲裆蔓延。
“哎唷喂,天殺的賤丫頭哇,你姥爺我這都是為了救你喂……”
幾人把秀荷押向馬車,又問拿梅孝奕怎麼辦?
“怎麼辦?弟兄們差點因為他被端了底子,殺了就是,這裡沒人知道!”
當日舀水的二娘皺眉道:“怕是不好,畢竟是羽爺派來的人。出來前盞堂主說不能殺,吩咐放他走。”
“不能殺?那就打!”宰鹿的漢子叫先别把秀荷弄走:“就讓這對小鴛鴦看着,看把他打成個殘廢扔上船!”
“唔——”一個個壯碩的莽匪便照梅孝奕的膝蓋狠狠踢去。早就看這小子不爽了,占着得盞堂主器重,占着讀過書通曉謀略,便一身傲骨冷漠,不把人放在眼裡。
踢又不是好好踢,叫兩個人把他長臂拉開,照着他左右膝蓋骨,把他的關節逆向狠踹。
說不打死,其實卻是照死裡打。一下接一下,都快要斷了……當真要半生疲廢。
那鑽心劇痛逼得梅孝奕清雅面龐上滿是汗珠,他知道暗處裡正埋伏着真正的兵馬,但那人并不準備在此時出擊……他們兩家有仇,梅家殺了庚家的兩個公子,他想叫自己償命。
卻不想當着秀荷的面屈膝匍匐,掙紮着想站起來,兀地卻又癱軟在地:“看,我大抵快要死了……拜托你照拂阿廷,他還在傻等,或許來不及出京。”
“唔……”秀荷的眼淚流下來,忽然從包袱裡掏出剪刀:“别打他……你們不要打他!放他走,否則我死在這裡,你們的人質也要泡湯!”
“咻——”
“咻——”
話音方落,周遭暗叢裡忽然射出幾枚利箭,挾持秀荷的莽匪隻覺胸口一熱,蓦地便噴血倒地。
“來了就是來了,誰都走不了!”一道熟悉的嗓音劃破雪夜,清潤且狠鸷。
“嗚哇——”花卷吓得哀哀大哭,蠕着腿兒往秀荷的身後撲騰。秀荷訝然回看,卻已經落進一道硬朗的懷抱。
是庚武。暗夜下狼眸熠熠,着一襲墨黑長袍,寬肩上落滿雪花,把秀荷母子在胸前暖暖一裹:“什麼也不要說,讓你受苦了。”
秀荷咬着庚武的肩膀:“你怎麼才來,我一不在,就看見你和她……我死了都不要把孩子給她!”
自曉得庚武把媳婦丢失,紅姨就和幹女婿反目成仇。每日除了帶孩子,就是好吃懶做把庚武刁難。得了腸胃不适,不敢出門買藥露臉,硬叫庚武出去給自己買。卻哪裡是與女人私會?
那淚光楚楚,幾日不見,原本豐美的下颌尖削下去,隻看得人心中憐疼。庚武傾身把秀荷重重一吻:“傻瓜,從來沒有别人。”
見铎乾已命兵丁包圍,便抱着母子兩個欲要離開。
“啊,嘶——”
透過庚武清寬的肩膀,秀荷卻睇見河邊梅孝奕用力支撐的殘腿。漢生不知道去了哪裡,老德壽也不見了。他許是不知道自己此刻正在望着他,終于收斂了少爺的孤傲,隻剩下一個人在河邊艱澀蠕爬。墨黑的長發已被惡人打散,遮住昔日清俊的顔面,那般孤獨,那般凄冷……像天井下枯等的少年,從來不近人情溫暖。
秀荷掙紮起來,叫庚武去救梅孝奕:“看那邊……三郎……你讓端王爺不要殺他,放他走,他什麼也沒有做!”
“這是男人們的事,不是你該操心的!”庚武目光一冷,卻猛地将她唇瓣含住,堵得她呼吸不能。
清梧身軀往馬車方向走去,落下身後滿地打殺與慘叫,任秀荷怎麼捶他求他都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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