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苦手伸進去給他扯扯衣服,被陶淮南側身壓着扯不下來。遲苦按着他後背輕輕往自己身上一扣,陶淮南睡着“唔”了聲,遲苦手環着他給他扯衣服。扯下來了平整了,陶淮南舒服得哼出了個聲,遲苦又把他挪成了之前的姿勢。
陶淮南睡着了就是隻小豬,怎麼弄都不醒。遲苦伸手,用食指沿着他下颌的弧度輕輕刮刮。
小孩子長大很快的,回頭看看,一天天堆起來的時間就像按了快進,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到現在了。
他倆上學晚,哪怕小學的時候跳了一級,遲苦也還是比同屆學生要大。周圍的同學有十三有十四的,遲苦十五了,按正常六周歲上學的話,他都該初三了。再加上他自來懂事早熟,以及他的聰明腦子,遲苦想事兒的角度和周全跟初中小孩兒是不在一條線上的。
他一直沒跟陶淮南說他是怎麼回來的,就是故意不想告訴他。
陶淮南要是知道了一準又得哭,遲苦不愛看他哭。漂亮小孩兒就該笑,傻笑或者抿着小嘴兒打壞主意的笑都行,就是不該哭,哭了不漂亮。
遲苦回去的這段時間,挨了很多次打,一共報了四次警。
警察不愛管老子打兒子的事兒,尤其偏遠地區的農村,更不愛管。傳統觀念裡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的,孩子不聽話可不就得教訓麼。
遲苦手機也是這麼壞的,遲志德每次打他遲苦都把手機擺櫃子上錄下來了,後來被遲志德摔了。摔了也沒用,遲苦備了很多份。
最後這次也是遲苦被打的最慘的一次,遲苦一直挑釁他,挑釁一個喝醉了酒打紅了眼的醉鬼。最後被打得吐了血,奶奶說他是瘋子,說遲志德和他都是瘋子。奶奶并不想遲苦回去,她已經習慣了這幾年的平靜生活,老人已經糊塗了,她覺得現在的不安生都是因為遲苦和遲志德回來了。
遲苦被打得在地上爬不起來,老太太渾濁的眼麻木地看着這一切。遲志德走了,遲苦在冬天的水泥地上躺了半個小時才緩了些力氣。遲苦坐起來窩在那兒捂着胸咳了好幾分鐘,咳出來幾口血,然後拄着地站起來,再自己去醫院做傷勢鑒定,去報警。
大量軟組織挫傷,支氣管破裂出血,輕微腦震蕩。
遲苦拿着那張傷勢鑒定,咬死了不松口。之後遲志德被拘留十五天,遲苦去住院。住院費還是派出所墊付的,等着遲志德拘留期滿出去了還。
遲苦是好得差不多了不再咳血了才回來的,不然他天天咳着吐血能把小瞎子吓死。也虧了陶淮南是個瞎子,要不洗澡換衣服什麼的一眼就能看見遲苦身上大片大片的傷。
陶淮南不知道這些,陶曉東知道。這也是為什麼陶曉東在昨天遲苦掄椅子打架的時候那麼生氣,他的氣是從遲苦故意挨打時候就攢着了。遲苦在這方面太不要命了,他隻要他認準的結果,在這個過程裡他自己怎麼樣全無所謂不計後果,這肯定不行。
這事兒陶曉東得管他,不然真容易出事兒。
遲苦的四次報警記錄,他的傷勢鑒定,以及他挨打的視頻,手裡捏着這些東西,不管能不能把遲志德送進去判個一兩年,打個官司搶個監護權撫養權足夠了。
陶曉東和遲苦是事實收養關系,按理說這官司太好打了,問題就差在陶曉東不夠撫養條件。他沒到三十五,也沒結婚,想把遲苦徹底收到他這兒也不好弄。
但這些都是小事兒,不能直接判給陶曉東大不了就再過一趟福利院程序,到時候讓大黃兩口子把他小弟領養出來就得了。
遲苦這樣是最給陶曉東省事兒的辦法,能永遠斷絕和遲志德的糾纏,讓陶曉東徹底有底氣。
但是陶曉東發自内心不需要這種省事兒。現在的遲苦躲遲志德足夠了,遲志德喝酒腦子喝傻了,遲苦能把他玩死,遲苦想跑遲志德也攆不上他,所以陶曉東才沒第一時間把遲苦帶回來。如果知道遲苦回去是打着這個主意,陶曉東不可能讓他這麼辦。遲苦都十五了,到十八也就三年的事兒,哪怕遲志德過來折騰幾回,給他錢拖都拖過這幾年了。
為了省麻煩讓遲苦被打成這樣,在陶曉東那兒是真不值。遲苦拿自己不當人看,想幹點什麼就不要命的架勢,陶曉東心驚,也是真生氣。
所以這段時間陶曉東都沒怎麼跟他說話,這幾年裡還是頭一回。
學校的處分三天之後才下來,兩邊都給了個開除學籍留校察看的結果。這就是輕飄飄落下來了,聽着很重,實際上隻要以後不再惹事犯錯就等于沒事兒了,學籍也不會真的開除。學校就是想息事甯人的意思,這事誰輕了誰重了兩邊都不能容,隻能端平了給個不輕不重的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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