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漱也一整天心事重重。
“至容,你晚飯怎麼吃這麼少?”方玉漱見剛才葉至容幾乎沒怎麼動筷,問:“是不合口味嗎?要不要吃我做的番茄焖飯?”
葉至容微扯唇角道:“不用了,我不餓。”
依然是溫柔至極的語氣。
“至容……”方玉漱咬着下唇,神情十分為難,他不知道該怎麼張口說想去一趟英國。
昨天夜裡,已經回英國休假的程家華打電話來,說他媽媽剛做了一個小手術,算不上嚴重,但如果他能回去看看她,心情一好對病情肯定更有幫助。
方玉漱知道,雖然他是葉至容名義上的妻子,可是葉家就連傭人都清楚,他的媽媽根本算不上是葉至容的嶽母,是死是活對葉家都無關緊要。
“怎麼了?”葉至容微不可查地把指尖陷進掌心。
“至容,我能不能……嗯……這個禮拜去一趟英國?”方玉漱說得很小聲,一邊觀察着葉至容的反應,生怕是自己的請求太出格。畢竟葉至容才剛剛複明,正是要自己陪伴适應新生活的時候。
可他已經有八年沒見過媽媽,聽說她生了病有些坐立難安。最難挨的日子過去了,他早就不怪她了。
葉至容呼吸一滞,強作鎮定,“要去多久?”
方玉漱見葉至容果然不太高興,忙道:“不會很久的,我一定抓緊時間回來。”
果然,他根本沒設歸期。
葉至容的心又沉了半分,掙紮地問:“要見什麼人嗎?”
“見我媽媽,她……她生病了。”方玉漱心虛道,生怕讓葉至容覺得,自己見媽媽比陪他更重要。
“什麼時候走?”
“這周日可以嗎?”方玉漱想的是既然都開口了,不如早去早回,還能趕上接媽媽出院。
葉至容覺得自己的心都被一陣殘酷的力量捏碎了,喉嚨裡都仿佛溢着腥氣,艱澀道:“可以,訂機票吧,到時我送你。”
“不用送我,我自己可……”
“我送你。”葉至容打斷他,“我看着你進去我就走。”
方玉漱又内疚又心疼,葉至容眼睛看不見的這些年,對自己的依賴旁人根本體會不出。八年都沒和自己分開過一天,這才眼睛剛好就扔下他一個人出國,也難怪他會情緒低落。
去機場那天,葉至容叫司機等在外面,自己拉着方玉漱的行李箱送他進去。
他隻帶了一個行李箱裝換洗衣服和生活用品,很快就托運好了。還有一個随身的背包,葉至容一路幫他背着,臨進安檢才給他套在肩上,囑咐他一定要看好,護照證件都在裡面。
方玉漱哭得一塌糊塗。
不隻是葉至容從沒離開過他,他自己又何嘗不是來葉家後第一次獨自出遠門,一時難以适應,也不大放心葉至容。
葉至容一直拉着他,看着他,隻是略微有些沉默,給方玉漱擦眼淚時的手涼得吓人。
臨行時,葉至容捧着方玉漱的臉給了他一個吻,不帶任何情欲的一個吻,卻深長得讓人難舍難分。
方玉漱靠在窗戶上,看着地面的景物在視野中漸漸消失,感受飛機穿過雲層起起伏伏,緩了半天才想着拿眼罩聽歌睡覺。
他在側面的夾層裡翻了翻沒找到,又拉開另外一個拉鍊,老覺得這包比他早上收拾完的時候又重了不少。還沒等他想太多,赫然發現包裡多了個他從沒見過的牛皮紙文件袋。
方玉漱茫然地打開封口,猜不出裡面裝的是什麼,也不知道葉至容是什麼時候偷偷放進去的,隻覺得心裡咯噔一下。
他先是抽出一沓紙,待看清上面的字時,整個人都懵了。
那是一份葉至容已經簽好了的離婚協議書,隻缺他的名字。
他抖着手又倒出文件袋裡的其它東西——支票,地契,股權轉讓書,全部已經或簽好,或已過戶到他名下。他瞟到上面的數額和股份市值,反而覺得心被掏空了一樣,這巨額财富沒能讓他高興起來。
這麼高的分手費,夠買十個當年走投無路的方玉漱,他何德何能啊。也不知是先該為自己的身價受寵若驚一番,還是先為這九年真心換不來的圓滿痛哭一場。
明明說好的,會留他到三十四歲,為什麼要這麼急不可待?是因為眼睛好了,自己就沒有用處了嗎?
葉至容連個說法都不給他就擅自收走了他剩下的那七年。
方玉漱強迫自己把眼淚憋回去,先冷靜下來讀離婚協議,想看事情還有沒有回轉的餘地。讀了兩行才回過味兒來,如果葉至容是鐵了心不要他了,為什麼不起訴離婚,而是給他一份隻要自己不簽就不會生效的離婚協議?
他不甘心也不死心,把文件袋重又翻了一遍,果然在那一沓東西裡翻出一張對折的信紙,入眼是葉至容一筆一劃工整而略顯笨拙的筆迹,隻有短短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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