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隻想和少年出去,隻想讓這輪月亮有片刻的時光獨獨為自己而明。
少年果然眉眼彎彎地同意了,那天晚上他和少年一路奔跑,到了小城熱鬧的晚集上,那兒還有一座橋,因為人群都集中在市場裡,橋上人煙稀少。
“上來吧,這裡風景很好看。”穿過喧鬧的人群,江景遲邀請月亮和他一起看月亮。
“不了吧,這座橋好像離水太近了,我有點害怕。”少年躍躍欲試,卻因為怕水不敢上橋。
“沒事的,我拉着你,上來就好了,别怕,拽着我就行。”江景遲向少年伸出手,從他的角度看過去,月光将少年的側臉映成了月白色。
“上來了!哇!真的很好看,和城市裡的燈光完全不一樣。”少年好像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住,一時間竟忘了抽回被江景遲握住的手。
江景遲也沒放開,他就那樣握住少年的手,那是他第一次觸碰到自己的月亮。
少年的手很軟,很光滑,因為年紀小,修長的手指還沒有抽條成骨節分明的形狀,有一層薄薄的嬰兒肥,和他布滿細碎裂痕的粗糙手指完全不同。
可愛,這個詞不知怎麼的在江景遲的腦海蹦出來,像比他們更小的小孩子,乖巧的躺在搖籃裡,癡癡的看着他笑,白紙一樣,純粹可愛。
他正想着想着,身旁的少年突然開口問他的名字,“對了,這麼久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小弟弟。”
“我不小了。”江景遲在心裡默默補完後半句,其實我比你還大三歲,隻是長得很瘦小。
“好吧,小哥哥,那你叫什麼呀?”少年從善如流。
“盛晚,盛大的盛,夜晚的晚,你呢?”江景遲也終于有機會可以問少年的名字,未滿十八歲也能進的網吧,自然不會有身份證查看這種流程。
“晏清和,海晏河清的晏,海晏河清的清,和和美美的和,怎麼樣,是不是挺好聽的。”
“是。”江景遲隻回答了一個字卻在心裡補了很多句。
真的很好聽,這是他聽過最好聽的名字。
晏清和。
第三十四章故人
阿晚,已經很多年沒有人叫過他這個名字,久到他已經忘記自己曾經最厭惡的名字就是江景遲,久到他都快忘了自己有過名為盛晚的那段時光。
該以何種姿态面見故人?在這樣突然的境地。和晏清和一樣微笑伸手,輕輕道一句好久不見嗎?
他做不到,做不到這麼輕描淡寫就和過去所有渴求懷念的時光告别。
對于這一場相隔近十年的重逢,任何動作,任何聲音似乎都不妥當。江景遲一時間竟隻能征愣在原地,四肢百骸都不再屬于他,他隻有一顆心,一雙眼睛,死死地死死地盯着一步之遙的那個人,像是要看盡那個人這些年裡所有他缺位的時光,妄想用着一眼把逝去的所有的時光都補回來。
真的已經過了太久太久,江景遲幾乎耗費所有的力氣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從嗓子裡擠出兩個字——“清和?”
他這樣竭盡全力地維持住自己不在晏清和面前失态,所幸對方并不介意也并沒有在意到他的難堪,青年隻是很輕快地回應了他的疑惑,“是呀,我是清和。阿晚,我們真的很多年沒有再見過啦!”
江景遲終于緩了過來,是啊,此刻所有的山呼海嘯,内心所有見不得人的感情,過往無數個日夜的輾轉反側都不過是他一個人的癡夢罷了。
對于晏清和而言,過去的盛晚隻是年少數不清的時光裡,連半個格子都無法占據的片段,一個多年未見的與陌生人無異的熟人,而現在的江景遲是他的上司,他們的關系是且隻是上下屬。
這樣才終于堪堪能夠說服自己,“是啊,已經很多年了。”江景遲輕輕虛握住晏清和的手,将方才一人知曉的慌亂翻篇,“聽公司裡的員工說是張總引薦你入職江氏集團的,怎麼突然就來江氏了。”這實在是一片空白的大腦唯一能想出來的話題。
隻見晏清和莞爾一笑,“也不算是突然,最近幾年在财經雜志和新聞專訪上經常能看到你。之前我還在國外讀書,想來見見你也不太方便,畢竟學業繁重。去年畢業回國海投了江氏的簡曆,本以為會淹沒在各種履曆輝煌的簡曆裡,沒想到這麼幸運被江總選中,竟然還有機會能做總裁的助理。”說到這晏清和頓了頓,接着又狀似無意地談起,“阿晚,其實這麼多年我一直都想再見你一面。”
一聲阿晚讓江景遲好不容易聚齊的三魂六魄頃刻間又散了個幹幹淨淨。
說了什麼?方才晏清和說了什麼?他是說也想在見自己一面嗎?這些年裡盼着,想着,念着,數着日子一天一天往後走的會不會真的不止他一個人。江景遲不敢肯定,不敢将這句話抽絲剝繭,他怕拆開那顆白色的繭之後沒有他期待的蝴蝶飛出來,或許晏清和隻是單純地想見一見那段時光,時光裡随便一個人都可以,不是非他不可,他不願去分析猜想,往日洞察人心的手段不必用在清和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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