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壓根沒在已經被水覆蓋過半個身體的她這邊。
餘潇潇順着他的視線望去,哪怕她離得遠,也能清清楚楚看見那頭的小女人身着一席淡粉羽紗,頭戴楊花木簪,簪子末尾兩條緞帶軟軟地垂落在臉頰旁,無疑是小青珏的扮相。
江恕看的是溫凝。
餘潇潇心下一緊,那股沒來由的嫉妒又瞬間湧上心頭。
明明她才是最順從他的那一個,而溫凝除了不懂事地擋了他的去路,又多次故意避他不見之外,兩人并無再多交集。
可為什麼江恕的注意力總是三番五次在她身上停留。
那頭小姑娘慢吞吞地脫了鞋襪,嫩生生的腳掌接觸空氣中寒意的一瞬,不自覺地縮了縮腳指頭,江恕盯得仔細,隐約都能見她嫩白的指頭上,海棠花般小甲蓋上淺嫩的粉。
她乖巧地坐在岩石上,雙手撐在身子兩側,腳尖小心翼翼地點在水面上,随後像是鼓起了巨大勇氣,一點一點将腿伸進這看不見底的池面,哪怕她知道池水深不過人高,可那冰冷的觸感仍舊讓她微咬緊下唇。
江恕知道她害怕,心裡都沒來由地替她緊張,僅看了兩秒,便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步,要往她那頭走了。
池水再淺他也沒法放任她一個人忍受這種恐懼。
然而男人才剛走到一半,便見王青從身後将手機遞給她,小姑娘原本還隻是怯生生的表情,接到電話的一瞬間,秀氣的眉頭緊皺了皺:“怎麼會這樣?手術費之前不是湊齊了嗎?為什麼爺爺的病還是越來越重?”
對方不知道說了句什麼,溫凝又說:“你讓我和爺爺說句話吧。”
此刻池水已然沒過她的膝蓋,可小姑娘卻渾然不覺:“爺爺,我是凝凝,你身上是不是又疼了?為什麼不做手術呢?别擔心錢,我現在掙了好多錢呢,我來城裡拍電視了,錢給的比以前都多,您要好好吃藥,等以後電視播了,我陪您一起看,您把手術做了好不好?”
江恕隔得遠,聽不清她說的話,隻隐隐約約聽見她說,要陪誰一起看什麼,江恕臉色瞬間沉了沉,莫名吃味,這小丫頭怎麼就能在外頭留這麼多情,對誰都這麼溫柔這麼好?
大抵是爺爺聽了溫凝的話,溫凝挂了電話之後,表情比先前好了許多,像是舒了一口氣。
江恕走到她身旁,目視前方,沒低頭看她,說話帶着點酸:“和誰打電話,态度這麼乖。”
溫凝偏頭擡眸看了一眼,确定是他,忙起身要走。
隻是起得急,沒來得及穿鞋,少女腳掌又嫩,一個沒留神,掌心便被岩石上尖銳的邊沿劃了一道。
溫凝“嘶”了聲,不過這點小傷小痛對于她來說并不算什麼,倒是江恕比她緊張,大手一下攙到她腰間:“怎麼了?我看看。”
男人語調仍舊是糙,可話裡的關切難掩。
然而這人多眼雜,溫凝并不願意和他過度接觸,她忙将人推開一段距離,隻是還沒等自己站穩,不遠處池中心便起了一陣騷動。
副導演急得跳腳,忙喊着:“救人!快把人救起來!”
原本就守在身側蓄勢待發的工作人員瞬間蜂擁而上,将甲闆團團圍住,嘈雜的聲音裡,還穿插着餘潇潇的呼救聲:“救命,我不會水……救救我……江總……”
溫凝聽到這聲江總,下意識偏頭瞧了眼江恕。
然而後者卻一門心思盯着她沒穿襪子的腳看,壓根不受餘潇潇的任何影響:“襪子呢?拿來替你穿上,這麼凍的天,你還把襪子脫了下水,腳指頭都凍紅了,你們導演也是……他媽的拍什麼下水戲……”
溫凝輕咳了兩聲,小聲提醒:“江總,餘潇潇溺水了。”
江恕這才擡頭往那邊看了眼,滿不在意:“那麼多人救呢,出不了事。”
溫凝偏頭看他,男人表情涼薄,事不關己,明明餘潇潇對他算得上聽話乖巧事事順應,可如今哪怕差點要了命,也沒法在他心裡掀起半點波瀾。
他對不愛的人向來冷漠,這種感覺溫凝深有體會,離婚之前的他對她就是如此。
餘潇潇在水裡折騰了一遭,總算被救了上來,女人身上薄紗被水浸透,緊緊貼着身子,某些地方若隐若現。
助理還沒來得及給她披上外套,便急忙将她腿上兩條漏|光氣的救生條脫下來,舉到導演面前:“導演,這怎麼回事啊,給我們家潇潇的救生條怎麼能是漏氣的?這還好是救上來了,要是沒救上來——”
助理情緒明顯有些激動,餘潇潇眼角微紅,楚楚可人裝模作樣地拉了拉她:“别這樣,我沒事的,大家這麼忙,難免有疏忽,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你陪我去換件衣服,别耽誤大家接下來的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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