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得了這樣重要的線索,霍危樓隻覺解案有望,自然半分也不拖延。
很快,包括錢明禮在内的三個侍從被帶到了霍危樓跟前。
錢明禮聽問起月娘和宋大家的淵源,便道:“當年宋大家也在十五歲上下,她十四歲登台,一出場便是滿堂彩,不過那一年,一次唱演之時,宋大家從台上墜下摔斷了腿,因此歇了大半年,不過這也不影響,老爺看重她,自然将她好生侍候着,大半年後她再度登台,身上功夫亦是半點不曾落下。”
錢明禮此言一出,霍危樓便問:“宋媚娘受傷之後,月娘才被送入戲班?”
錢明禮颔首,“的确如此,是在她受傷一年之後吧。”
霍危樓便道:“便無人懷疑月娘身世?”
錢明禮一驚,“侯爺是說……月娘是宋大家……”
“不,這不可能的,宋大家當年正是風頭正盛之時,怎會在那時生下孩子。”見霍危樓目光嚴正,錢明禮又道:“不過當時小人還隻是個小小家仆,并不知内情如何,老爺建了專門的戲園,戲伶皆住在其中,尋常位分低的下人是不能進去的。”
“月娘在戲班之内,可有優待?”
錢明禮想了想,“幼時也不如何優待,隻不過是老爺遠親侄女,自然大家也都寵着這小娃娃,平日裡老爺請了個嬷嬷帶着,後來宋大家便和月娘十分親厚了,再後來宋大家收了月娘做徒弟,地位自然也不會低……”
錢明禮越說越是心驚,似乎對此事的确不知情。
“當時可有戲班内小生文客與宋媚娘交好?”
“這……小人不知當時内情,不過戲班内生角兒換過許多,宋大家初登台便有幾個唱得好的與她搭戲,再往後,換了一個又一個,好些人唱演身法上差了一星半點,老爺都是不願的,宋大家倒是并不苛責,後來她旦角兒也教,生角兒也教,倒是有許多徒弟。”
霍危樓又問了另外兩個年長侍從,二人所言與錢明禮所言相差無幾,雖無知曉當年内情之人,可月娘出生恰好與宋媚娘受傷撞上,再加上二人皆不能食栗,自然令人将二人關系連在了一處,隻是若月娘是宋媚娘之女,那孩子的父親是誰?
柳慧娘能與陳翰墨相知相惜,那宋媚娘自然也能與旁人相惜,隻是李玉昶怎能容得下宋媚娘與旁人生下女兒?可如果月娘之父為李玉昶,那月娘的殺機便立不住了,親生父親怎會對自己的親生女兒起那般心腸?
待錢明禮三人退下,霍危樓便沉聲道:“倘若月娘之父為李玉昶,此事或可生變。”
福公公亦在旁聽着,聞言遲疑片刻,“會否是最壞的一種可能……”
薄若幽聽的背脊一寒,霍危樓已肅眸道:“将盧青帶來。”
盧青到的時候,面色比昨日要更為焦灼些,行禮之後,盧青便垂眸看着眼前之地,并無昨日那般坦蕩之感。
“你待宋媚娘可是情真?”霍危樓問。
盧青下颌微揚,“自然。”
霍危樓淡聲道:“那你們作何打算?如今李玉昶死了,你二人雖然還是死契之身,可到底少了許多桎梏,他死的古怪,是否是你與宋媚娘合謀害死了他?”
盧青面色大變,昨日還是查問宋媚娘和月娘,今日怎查問到了他身上?
盧青忙道:“自然不是,侯爺明鑒,小人雖愛慕宋姐姐,可宋姐姐……宋姐姐心知李玉昶不會放她,因此不敢想以後,亦從不與在下有何許諾。”
盧青說着,神色苦楚起來,“李玉昶對唱生角兒的并不算嚴苛,此前已有人贖身離開的,宋姐姐隻想着讓小人早些攢夠銀子離開玉春班,她是不會走的。”
“可她此前卻與李玉昶吵鬧過,說她想贖身。”
盧青慘然一笑,“這些都是假的……宋姐姐不過是不想再登台罷了,所以她多次惹怒了李玉昶,可李玉昶即便對她着惱,卻還是不令她安歇。”
霍危樓凝眸,“那她嗓子倒了之事是真是假?”
盧青略一猶豫,想了想,似乎覺得此問與案情無關,便道:“宋姐姐天生便是好嗓子,多年來更是精心保養,别人過了二十三四便少了那股子清麗,可她卻并非如此,她怎麼會倒嗓子呢?隻要她想,她可以一直唱下去……”
盧青說着說着,面上竟露出癡迷之狀,任是誰都看得出,他不僅愛慕宋媚娘,更欣賞豔羨她在戲曲上的禀賦,宋媚娘既是他師父,亦是他心中愛侶,因此他神色很是前程。
“既是如此,她為何跳江?”霍危樓冷冷一哂,“看來你待她情重,她待你卻是尋常,她若記挂着你,自然不會一怒之下跳江。”
盧青卻并不被此言激怒,他苦笑一瞬,“這是小人一早便知的,小人在宋姐姐心底,便是連月娘也比不上的,隻是小人并不在意,小人仰慕于她,莫說她還回應小人一二,便是不理會小人,小人也依然喜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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