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鶴秋走到了他的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别有深意地地道:“你有如此戒心乃是好事,若果你不防我,我猶要怪責你大意呢。”
龍傾寒微擡雙眸:“師父,對不住,近日來徒兒身邊太多事端,因而,害怕您是他人假扮的。”
話得一落,常鶴秋臉上的笑意瞬息便收斂了起來,他凝目望着遠方,在虛渺的晨煙中長長一歎:“今日為師前來,便是想同你說這事的。”
龍傾寒一怔,臉上的赧色也消失而落,看着師父那瘦拔的身軀,臉上浮現的不知是愧疚還是難受的神色:“竟勞得師父您出山,我真不知……”
“子玥,”常鶴秋恰時地打斷了他的愧疚,“進屋說罷。”
龍傾寒颔首,便引着常鶴秋到了自己的庭院,落座于廳堂之上。
他接過師父遞來的傘,放置一旁,方要去取水泡壺茶,卻聽得背後落得一聲:“不必了,我待會便走。”
他一愣,當即又折回了自己的身子,錯愕道:“師父,你竟恁地快便走?不多待幾日,與徒兒叙叙舊麼?”
常鶴秋遺憾地搖了搖頭:“為師今日出山,為的便是同你說上幾句話,待得這話道盡,為師此生的心願便已,當是該回去修行,不複相見了。”
“師父!”龍傾寒愕然地沖到了常鶴秋的面前,震驚地望着他,“師父,你此話何意?!何謂不複再見,可是徒兒做錯了什麼麼?”
常鶴秋擺了擺手:“非是你之故,而是你我緣分已盡,當是不見為妙。”
“師父,此話究竟何意!”龍傾寒跨前一步,激動得想攀上常鶴秋的手問,卻在即将觸到時,生怕越矩而垂落下來,他低下了頭,眸光裡湧現出難抑的傷感,“師父,究竟是為何,為何在這……這緊要之刻……”在這雙親不在,他孤身一人之刻,離他而去。
常鶴秋拉着他坐了下來,執起他指骨分明的右手,翻開掌心,細細地看了一輪上頭的紋路。擡手,一筆一劃地沿着上頭的紋線一一描繪,在這靜谧的時刻,常鶴秋低聲道:“你我其實本便是這蒼茫世間,毫不相識的路人,隻因你師公的一個錯誤,不,确切地說,是一個意外,你我方會結下師徒之誼。子玥,其實你可曾瞧過你的掌紋,你的命線斷了三截,隻有絲縷相連,意味着你的命中會出現生死三劫,但又有外力相助,得以避過死劫。而這第一劫,便是你的師公替你避過的。”
“師公?”龍傾寒被這個陌生又熟悉的詞吸引住了,“他……”
“噓,”常鶴秋低聲止住了他餘下的話,“待為師将餘下的話道盡後,你再發問可好?”
龍傾寒一怔,隻得閉目,将心頭湧上的無數疑惑壓下,點了點頭。
常鶴秋臉上展露出慈*的笑容,他将手裡握着的素白的手又緊了緊,指尖輕劃,在柔軟的手心按下一道凹痕:“子玥,你可知,你師公是江湖人稱‘玄機道人’的徐箋?”
龍傾寒颔首道:“我知,昔時萬重良萬前輩曾告知我,師公他算得一手好卦,未曾出錯,因而聞名江湖,但可惜……”
“可惜甚?”常鶴秋擡眸問道。
龍傾寒一頓,察覺常鶴秋并無怪責的意思,便繼續道:“可惜二十年前,算錯了一卦,從此他便隐匿江湖,直至後來我……他……”餘下的話語,欲言不出,隻因他找不着任何詞彙來連起那一句“我大病一場,他來相救,後氣力竭盡而逝”的話。
“算錯一卦麼?”常鶴秋的眉目裡流動莫名的哀色,“不,師父他從未算錯卦象,而他當年,算錯的,隻是人心。”
龍傾寒眉頭一動,“師父?”
常鶴秋輕放下龍傾寒的手,起身站起,對着外頭淅瀝的雨幕,将埋藏二十多年的心事一一道出:“此事要從二十餘年說起,當時師父帶着幼時的我,遊曆江湖,為人蔔卦算卦。而有一日,我們恰逢到了谷都,行到鳳家門前時,師父忽而停住了腳步。他看着鳳家的大門許久,直覺鳳家裡頭似有異樣,當即便掐指一算,臉色瞬時大變,當時我猶不明所以,便被師父拉到了鳳家門前,聽得師父在同門前的守衛相争,言說要會見鳳家家主。守衛自然不允,兩人争了許久,鬧得鳳家家主知曉後,他方将我們迎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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