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沒說謊,在這樣的洞察力前,說謊是沒有用的,而且曲琮挺願意說的,畢竟她身邊也沒多少人能聽這些。“我感覺這條路有些難。”
“當然,這條路可不是按部就班能走通的,”紀荭笑了,“如果你規規矩矩朝前走,最後就隻能走到公司裡做個法務組長,一個月三萬塊算是多的,勤勤懇懇幹到退休,差不多就是這樣子了。”
但曲琮當然不想要這樣的人生,那她還不如和喻星遠談談,自己去做大學教師——喻星遠性格那麼被動,把他捏在手心裡,喻家的财産還不都歸她做主——
當然,那也意味着她頭頂除了曲媽媽,又要多幾尊大佛,曲琮和喻星遠每天都聊幾句,這是她的怯懦,給自己留條後路,可她畢竟還是有點骨氣的。
“如果我想要成為黛老師……成為荭姐你這樣的人呢?”她問,眼神不禁有些迷蒙,等待着前輩的指點。
這種姿态能取悅元黛,也能取悅紀荭,紀女王笑了,她說,“那你就不能走尋常路了,我可以明确地告訴你,走到這一步的律師,沒有一個是規規矩矩上去的。”
“我該怎麼做?”
“聰明些。”紀荭說,她一瞬間忽然有些嚴肅——一直以來,她對待曲琮的态度都有點像是逗小寵物,居高臨下、遊刃有餘,但這一刻,曲琮感覺到,她有了一絲觸動,或許是想到了從前的自己。
“聰明些。”紀荭又說了一遍,像是想到了昔日往事,她的語調提了起來,半天才放下,“大膽些——貪婪些,自私些。”
曲琮細品她的勸告,這十二個字她覺得字字都很有用,每一句似乎都很直接地對應到她的境況。大膽些——現在就去争取明年的名額,自私些,如果争取不到的話,後年的名額不能旁落,别去想朱律師的兩個孩子和房貸,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負擔,被淘汰不是競争者的錯。
大膽些,按部就班拿不到的名額,可以用規矩外的方法争取,聰明些,從身邊的線索發掘到可助力的資源,比如說……
她拿到這個機會,也許意味着朱律師的焦慮症會加重,這個事實還是讓曲琮心裡不太舒服,不過這不是她主要在想的問題,曲琮在想,元黛對她的态度有些奇怪,她破格錄取了自己,又給了她一個高薪,還讓她負責格蘭德的日常維護,怎麼看都是另眼相待的意思,但卻拒絕讓她走進晉升的快車道。
這很矛盾,尤其元黛還帶她進入了女王們的社交圈,如果沒把她當接班人培養,為什麼這麼做?不是她不斷散發的信号,曲琮也不會自信地覺得自己大概能争取明年去新加坡的名額。
如果……黛老師在錄用動機上沒說實話呢?
事實上真正對她另眼相看,直接給出建議,閑來無事聊天的,除了元黛以外還有一個人——一個對元黛也舉足輕重的大客戶。
紀總監第一次見面就給了她一個表現自己的機會,而且曲琮也不覺得她會和每一個小律師喝咖啡聊天,更暗示自己能為她撐腰,為她向元黛要求,争取到去新加坡的機會。
那麼,紀總監想要什麼呢?
她是什麼時候看中自己的?
是因為沛宇的案子,紀總知道是她在做,所以恩威并施想要讓她保密?不,時間對不上,已經一個月了,和沛宇有關的話不該這麼慢。
許多可能掠過腦際,有一些很荒唐——紀總監結婚兩次好像都為了錢,該不會……她其實是百合,是看上了自己這個人吧?(當然可能性極低)又或者,格蘭德是制藥企業,紀總監想要獲取一些體制内的資源,并非僅僅是一些消息……
這是可能的,但又很不可能,曲爸爸并非一把手,而且他一生清廉,不可能被任何因素腐蝕。曲琮想不到紀總監能用什麼打動她父親,錢絕不可能,為他女兒安排一個家裡反對,加班極多的工作顯然也不是什麼好辦法。她不禁自嘲自己的多疑——這都是在校讀書的曲琮不會想的事情,進入社會之後,她似乎不自覺越來越陰暗了。
而且也的确變得貪婪,一開始隻有一個模糊的想法,她想擺脫母親自立,可現在曲琮發現自己想要得越來越多——她确實想去新加坡,隻是心頭還有一絲隐隐疑慮:她可以大膽,也逐漸貪婪,或許本性也有幾分自私,隻唯獨怕自己不夠聰明,被紀總監玩死。
但另一方面而言,她已經被盯上了,更被元黛親手安排成了格蘭德的服務律師。所以,曲琮現在擁有很多借口,卻沒有太多逃避的理由,不管怎麼說,她至少得試着問一問。
“那麼……如果我想請荭姐你幫忙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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