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繼續去讀博士,出來做個高校青教,一個月到手最多七八千——這還要在曲媽媽的大學裡,什麼時候能擺脫她的控制?結婚生子也不會有用,家裡當然早給曲琮準備了婚房,由曲媽媽出錢,出錢的人肯定最大。
這件事當然不能和任何人說,隻有曲琮自己心裡知道,華錦是她重要一搏,她想要靠自己在這個一線城市買一套小房子,做訴訟律師不現實,賺到首付之前就會被逼結婚,進華錦做非訴,幾乎是唯一一條路。
曲琮一晚上都睡得不太踏實,第二天六點半就起來了,曲媽媽——曲媽媽當然不會錯過女兒第一天上班的日子!——載她到華錦辦公室樓下,八點四十五分,一分鐘不多一分鐘不少,剛好提前十五分鐘到達。
有時候,曲媽媽這種無處不在的極緻掌控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此刻對時間的把握給曲琮增添不少自信,她從車上下來,撫一撫裙角,吐一口長氣,回頭看母親一眼,擡頭挺胸走進辦公樓去,見她暗自崇拜近一年之久的元律師。
第2章單身
昨天的生日蛋糕還擺在冰箱裡,元律師今天一早起來心情就不太好——她的偏頭痛又犯了。
都說偏頭痛好發于青春期,而且有遺傳性,元黛家裡倒沒這個先例,十幾歲的時候也沒這毛病,這是她三十五歲的時候落下的病根,出差受寒,感冒了一場,一同發了偏頭痛,從那以後吹了冷風就有幾率發作,但幾率多少很難預測,什麼風叫冷風也說不清,大概和所有父母輩含含糊糊的病根一樣,不能涼了熱了,不能累了,總之就是要養着。
上周剛去一趟歐洲,像元律師這個年紀,已不再把頻繁出差視為福利,但也一樣身不由己,就算是高級合夥人又怎麼樣,客戶有需求,她沒有理由不去。老外航空的溫度又總調得反季節的低,商務艙的服務再到位氣溫也不好調節,她圖省事,包放上行李艙就懶得打開找圍巾裹頭,讓冷風吹了太陽穴,當時沒感覺,現在偏頭痛犯了就覺得是應在這次孟浪上。
一早從床上起來,捂着頭緩了半天,洗漱的時候看着鏡子苦笑:怪道說人老了事多,人過了30歲,基本盤真是一天天在衰退——更恐怖的是這隻是開始,聽說40歲以後這種屁事會更多。
頭一側一跳一跳,抽動着疼,元黛翻一片止痛藥,想吃又忍住了,她給司機打電話,讓她上樓來等,别在地下停車場吸廢氣,“今天要晚點去所裡,偏頭痛又犯了。”
“哎喲喲喲。”家政助理正好也買菜回來,她和司機都是四五十歲年紀,兩個人在這樣的時候很聊得來,“一定是上周去馬德裡,飛機上着涼了,你上上次去美國,回來也是一樣的——飛機上冷!頭臉要做好保暖。”
“還有時差呀。”
元黛的司機張阿姨也跟了她五六年了,對家裡很熟悉,趕緊擰一條熱手巾出來,“熱敷一下,好得多了。”
“對,治病治本,你這個病凍出來的就要暖着治。”保姆給她按肩膀,“啊今天給你約個SPA啊?還是盲人按摩?肩膀死硬的,你這個就是關節太緊。”
到底是凍出來的還是渾身關節太緊?元黛啼笑皆非,但不否認被這一通伺候,症狀緩解不少,“可以的,幫我約今晚8點上門吧,今天沒什麼事,應該可以回家吃晚飯。”
早餐是早做好了,簡單的燙青菜、拌的雞胸肉,雜糧稀飯還有兩色小菜,年紀大了,西式早餐不怎麼能吃下去——出差的時候也吃得夠夠的了,年紀越大元黛的胃口就越忠實于中式,近幾年更是不愛冷食,她一直單身,獨居300平米的大平層,家務其實不多,請這個家政助理,最主要是給她做飯,元黛有某個客戶收入可觀,但多年來一直堅持不用任何居家助理,外食足足十年,可謂是苛待自己,元黛沒他這樣的毛病。
就為了做飯請的,保姆廚藝自然精湛,吃過早飯元黛就覺得頭疼好多了,頻次降下來不少,止痛藥猶豫再三還是沒吃,做她這一行的思緒一定要清晰,雖然以她身份,早已不用親自處理文書,但審閱各色報告一樣要心明眼亮,以華錦的業務層次來說,一個錯誤至少造成百萬級别的損失,想要規避失誤,沒有捷徑,隻有一絲不苟、始終如一。
“晚點出來路上也還是這麼堵。”
司機一路開車一路看車内鏡,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元黛閑聊,分散她的注意力,“這條高架現在不得了,晚上三點鐘一樣堵車堵牢了,地鐵也沒辦法坐的,真不曉得他們怎麼上班。”
“要麼就住在辦公樓附近了。”元黛說,“要麼地鐵擠一下——還是地鐵快,早高峰這條路塞滿的,三公裡五公裡區别不大,走路來上班又不現實,唉,這一帶公司是太多了點,地鐵擠、辦公樓租金也貴,連中午吃飯都貴,真不曉得哪些公司一定在這裡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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