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隻有一個請求,如果章氏一門無辜,還請表兄務必還我們清白。
“反之,如果父親當真有罪,任何懲處,元嘉甘願陪同父親一起領受。”
第196章
私函上的署名俨然是章鶴書的筆迹,章元嘉抿緊唇,握着信函的指節蜷曲發白。
做出這樣的決定其實是很艱難的,在收到父親的信後,章元嘉連續數夜輾轉難眠,她甚至想過,如果這封信當真可以救父親于水火,她願意通過自己的門路,幫父親把這封信轉遞京外。
但是章庭告訴她要做對的事。
兄妹二人的關系很好,從小到大幾乎從未吵過架,小時候章鶴書忙于正務,都是章庭領着章元嘉上學堂,後來章鶴書與章氏一族劃清界限,依舊延用了“清嘉度身,蘭若度心”的家訓,而這則家訓的含義,就是章庭教給章元嘉的。
“至于我說的不情之請,”章元嘉道,“在一切水落石出前,還請表兄不要把今夜元嘉做的一切告訴官家。”
她低垂着眼,露出一個惘然的笑,“嫁給官家這幾年,我一直以為是我在包容他,包容他的繁忙與淡漠,縱容他莫名的疏離與沉默寡言,其實不是,直到今日我才明白,原來他身處這樣的兩難之地,從來就是他體諒我居多。”
是故哪怕有這麼多的隔閡,整個後宮也看得出,他唯一寵愛的就是她。
“他一直是個好皇帝,從兩手空空走到今日,一路行一路難,隻是他走得太快,元嘉沒能跟上他。而今山雨欲來,我不想因為要顧慮我,拖慢了他的步子,我希望他能堅定如初,做出的所有決定,不會因為任何一個人而改變。”
謝容與接過信,“好,臣答應娘娘。”
待章元嘉起身,他退後一步,躬身揖下,“臣也謝過娘娘大義。”
見章元嘉咬着唇欲言又止,謝容與明白她想問什麼,說道:“至于令兄的傷勢,娘娘不必擔心,令兄在脂溪的确受了傷,眼下已有好轉,臣今早收到陵川齊大人來信,說令兄不日便會蘇醒……”
謝容與和章元嘉說完話,沒在昭允殿多逗留,很快離開了。
他一向沉得住氣,今夜卻有些心急。眼下唯一能證明章鶴書參與名額買賣一案的,就是他僞造的空白登台名牌,無奈追查名牌猶如大海撈針,玄鷹司并着禮部苦查了數日,隻是找到了名牌的仿制之法而已。謝容與直覺手裡的這封信就有他最想要的線索,剛出了昭允殿便要拆信來看,一旁的玄鷹衛見狀,立刻提燈為他照明。
信是送給京郊辛集縣一個吏胥的,讓他去一趟慶明,找城東鐵匠鋪子的掌櫃收租。
章鶴書很謹慎,信的内容幾乎全用了暗話,但謝容與還是看明白了。
他把信收好,“衛玦呢?”
“衛大人這幾宿都歇在衙門。”一旁的玄鷹衛道,“虞侯眼下要回刑部麼?屬下這就去傳衛大人。”
謝容與為了揪出章鶴書的罪證,這些日子在幾個衙門間連軸轉,聽了這話,他道:“不必,我去玄鷹司。”
線索得來不易,他必須親自送達。到了玄鷹司,衛玦跟章祿之幾人竟然還沒睡,看過信,衛玦道:“這就是了,章鶴書當年僞造登台名牌,肯定找了精通這門手藝的人,慶明城東鐵匠鋪子的掌櫃,應該正是此人。收租子是暗話,大概是遞消息讓他連夜跑路的意思。眼下這封信落在我們手裡,隻要在章鶴書反應過來前,将這辛集縣吏胥和鐵匠鋪子上下一幹人等一塊兒拿了,就能人贓并獲了。”
衛玦根本不需要催促,立刻着人調集人手,兵分兩路,一隊去辛集縣捉拿吏胥,一隊跟他趕去慶明拿人,另外還吩咐章祿之連夜提審顔盂,就拿信的内容做突破口。
随後他跟謝容與請辭,連夜便要離京,一開門,險些與正準備進屋的兩人撞個正着。好在習武之人眼疾手快,衛玦側身一避,朝天也拉着德榮退開一步,行禮道:“衛大人。”
衛玦點了個頭便離開了。
謝容與見朝天和德榮滿頭大汗,先一步問,“怎麼了?家裡有事?”
德榮道:“朝天有事禀給公子,在宮中兜了一大圈。”
朝天進宮路上撞見德榮,兩人先是到了刑部,又追到昭允殿,到了昭允殿,聽阿岑姑姑說謝容與已經離開了,然後又折返回玄鷹司。
“是少夫人讓小的帶話。”朝天道。
他把青唯是如何發現曹昆德與張遠岫有勾連仔細告訴了謝容與,“少夫人說,張二公子對她有救命之恩,她得把恩情還了,可惜張二公子沒聽她的勸,什麼都不肯透露。雖然如此,她還是聽出曹昆德的确在預謀着什麼事,少夫人很不安,早在幾日前就去信給嶽前輩,請他直接查中州的那位俞姓大人,可惜嶽前輩尚未回信。少夫人說,雖然早在大半年前,官家已經派人盯住了曹昆德,但曹昆德心思缜密布局日久,宮外還有張二公子相助,他要做什麼,隻怕防不勝防,是故還請公子早做防備,案情厘清在即,萬莫要在這樣的當口出了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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