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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頁(第1頁)

“殿下,将軍,程悅帶人将魯王府和衛王府的人押走了!”在場衆人臉色大變,賀泰急急追問:“押去哪裡!”士兵道:“瞧方向應該是往宮裡押,卑職當時上前阻攔,奈何不敵對方人多勢衆,隻能先退回來禀報!”李寬神情凝重:“我曾擔心齊王走投無路,會對兩位殿下的家眷下手,将其挾為人質,逼迫兩位殿下投降,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走到這一步,雙方已經是退無可退。往前一步,也許是通天大道,也許是萬丈深淵,然而他們已經沒了别的選擇。……紫宸殿内,齊王端坐在皇位下首的位置,冷冷看着他對面的人。“我已說過,衛王圖謀不軌,喪心病狂,在太廟刺殺魯王,陛下原本龍體就不适,聽聞這個消息之後,直接就被他們氣倒了,讓我全權接管宮中内外一切事宜,周相是年老耳聾,聽不清了嗎?”按照本朝規矩,除夕之日起,各個衙門開始休沐,假期會一直持續到上元燈節之後,齊王選擇正月初一發動宮變,正是看中了皇帝卧病,魯王離城,周瑛等重臣休沐在家的時機。事實證明他的選擇是正确的,這場宮變,目前看來,已經成功了一半。若不是程悅派人将魯王府和衛王府的人都帶入宮的那一番動靜,周瑛他們恐怕還無法察覺異樣,急急忙忙趕入宮來。周瑛面色如常,拱手道:“謀逆乃本朝大罪,非同小可,魯王衛王,本是天家子孫,衛王也向來恭謹和氣,如何會忽然殘殺手足?他手中無兵,就算殺了魯王又能如何?此事蹊跷得很,老臣等人,想要面見陛下,聽陛下親口将其定罪。”戶部尚書張嵩是兩朝老臣,更是個暴脾氣,老爺子須發皆白,嗓門依舊洪亮,周瑛那頭話音方落,他沒有周瑛兜兜轉轉的好耐性,立馬直言不諱:“殿下,恕老臣直言,您這一步,走得實在昏聩!殿下自封王以來,仁厚孝順,朝野有目共睹,何以到了此刻,卻将自己辛辛苦苦經營的清名毀于一旦!”事到如今,齊王也懶得再作出一副溫和儒雅的假面孔了,他冷冷道:“我的名聲為什麼會被毀,難道張尚書不知道嗎?”偌大殿宇之内,他仿佛聽見周瑛無聲長歎,但齊王管不了那麼多了,他覺得自己業已立于懸崖之上,四面八方俱是狂風暴雨,無底深淵。他的眼前無數次閃現出父親臨死前不肯瞑目的樣子,内心仿佛被風浪高高卷起,又重重抛下,充滿了無處發洩的彷徨與狂躁。“我那個沒用的大哥,流放房州多年,就算是父親,也早就忘記他的模樣,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從房州寄到京城來的信件,卻能一封封地直達禦前,被我父親看到。一介流放庶人的信件,居然能通過層層關卡,上達天聽,這難道不值得奇怪嗎?”齊王嘲諷一笑:“大哥回到京城之後,入了工部,差事竟也一帆風順,沒有人給他下絆子,沒有人暗中為難他,即使貴為皇子,以我大哥的資質,沒有他那幾個兒子幫忙,就能管好工部那一攤子爛事,這還真是令人不可思議!”太常卿劉思齊皺起眉:“殿下到底想說什麼?”齊王冷笑:“我想說,這一切,背後都有人在默默使力,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座諸位!”在場一片靜寂。張嵩忍不住斥道:“一派胡言!”“父親的身體每況愈下,卻因眷念故太子而遲遲未立儲君,你們洞察了他的心思,特意設法讓大哥的信件能夠被父親看見,勾起他的恻隐之心,大哥那幾個兒子,又的确是能幹,幾方合力推動之下,大哥果然就回到京城,走得一步比一步穩。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父親對我,漸漸沒了贊賞之意,反倒是諸多挑剔,直到陳無量案浮出水面。”周瑛歎息:“殿下,我承認,魯王從房州寄來的信件,的确是我請馬宏幫忙放在陛下案前,讓陛下便于察看的,可那是因為當年我在禮部任職,手下官員謄抄明經科選官的名單,誤将兩個相似的人名抄錯,當時魯王正好掌管禮部,他聽說了我的請求之後,在宮門下鑰之後,還設法入宮,将名單追回來,免于隔日聖旨下發,釀出事端。”“這一番人情,我一直承念在心,後來魯王一家因罪被流放,在公,我無法求情,在私,陛下與魯王,畢竟是父子血緣,我讓馬宏幫這個小小的忙,并不違背我的良心,也不違背國法。至于工部的差事,陛下本來就對魯王沒有抱過高的期望,魯王不功不過,于陛下而言,已是意外之喜,又豈是我們能夠預料的?”齊王淡淡道:“那陳無量案呢?此案時隔多年,監察禦史蘇渙一家因誣告被流放,很多年前,刑部的人就報上來,蘇渙一家都死絕了,為何陛下還能找到他的幼子蘇長河來擊鼓鳴冤?當年到底是誰暗中保下了蘇長河的命,讓他派上用場的?”他的聲調越來越高:“又是誰收集了陳無量案的證據,通過衛王,上呈給陛下?除了在場各位,誰還有能耐辦到這些嗎?啊?!不錯,我的出身是不如故太子高,我不是皇後嫡出,但我母親安氏,也是書香門第清白之家,我的妻子宋氏,出身洛州宋氏,也是你們世族的一員。而我大哥呢?他生母是誰?是個連名分都沒有的深宮賤婢!他那三任王妃的出身就更可笑了,第一任是小吏之女,第二任是跟随先帝起兵的商賈之女,第三任呢,武将出身,父母死絕!”張嵩:“殿下,如今當務之急,是請出陛下來主持大局,若衛王當真謀反,魯王當真已經身遭不測,擔當起平叛重擔的,唯有殿下一人,殿下何必還在這裡與我們糾結這些陳年舊事?”說實話,這些年,齊王收買人心的事情的确沒少幹,朝中為他說話的也大有人在,像禮部尚書盧容,因與齊王結為兒女姻親,也已經成為鐵杆的齊王黨。更因齊王娶了宋氏的女兒,同樣有不少世家站在他那邊。但包括周瑛在内的很多人,也早就看出來了,如果文德帝想立齊王,在賀泰沒回京的時候就已經立了,不至于這麼多年遲遲未決。齊王的确禮賢下士,但他的禮賢下士是帶着強烈的功利性的,并非像故太子那樣,當真生性慈和,從這一點來說,賀泰的性情反倒更似故太子。這也是當時齊王竭力拉攏,卻依舊還有不少人不肯支持他的原因之一。而文德帝立魯王的原因就更多了,許多人私下沒少讨論,但周瑛覺得,這裡頭還有一個更深層,更重要的原因。世家門閥制度屹立數百年不倒,曆朝曆代每任皇帝都試圖壓制世族的權力,然而因為世族在财富和學識壟斷上享有的優勢,寒門出身的官員寥寥無幾,朝中過半官員都是世家出身,他們與皇權的博弈從未停止過,雙方總是在互相制衡又互相妥協的道路上蹒跚前行。三子之中,唯有賀泰,與世家牽連瓜葛最少,他若登基為帝,才能最能堅定将文德帝制衡世家的策略推行下去的人。齊王對文德帝的決定深懷怨念,心中又有謀害父親的惶恐,在這等風雨飄搖,勝負未決之際,免不了需要将情緒發洩出來,如今盡數傾吐,又被張嵩一說,他慢慢冷靜下來,逐漸恢複以往的鎮定:“張尚書說得不錯,這些年來,我對待諸位,禮數周到,從未怠慢。眼下陛下将大權交給我,太廟那邊,我已派李寬前往平叛,相信很快就有好消息傳來。事到如今,各位也該做出一個選擇了。”齊王環顧四周,目光從衆人的臉上一一掃過。在場沒有傻子,大家也許想不到皇帝已經遭遇不測,以為他隻是被軟禁起來,或者重病不起,被齊王趁機監禁,但衆人也能猜到大概發生了什麼。對齊王而言,如果在場這些人能支持他,默認這場政變,那麼隻要太廟那邊的局面也穩定下來,事情就可以算是圓滿結束了,來日史書上,寥寥數筆還是長篇大論,那是以後的事情了。“我希望,你們的選擇,不會令我失望。”現在宮裡有程悅在,基本局面還能控制下來,大部分士兵随波逐流,紛紛投降,就算還有一些忠于季嵯的人不肯聽命,也已經是強弩之末,翻不起什麼風浪。宮外,如果現在魯王和衛王已死,那麼皇帝膝下的皇子,就剩下齊王一位,不管他以什麼樣的方式上位,都不再重要。衆人面面相觑,場面一時陷入尴尬的沉寂。吏部尚書曹亮左右看看,直起身體,又遲疑片刻,終于起身步出,走到大殿正中,然後跪下,伏首。餘下戶部尚書張嵩,面露怒容;兵部尚書範懿,神色鐵青;太常卿劉思齊,面容蒼白;宰相周瑛,閉目不言,神态反應,各有不同。但無一例外,他們心中,必然波瀾起伏,天人交戰。然而齊王還來不及高興,程悅就匆匆闖進來了。他原是一臉緊張,但在看清殿内各人之後,程悅立馬放慢了腳步,作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對齊王使眼色,一面拱手道:“殿下,臣有事報。”齊王皺了皺眉,還是起身與他走出去:“難道宮内的殘餘叛逆,你還沒有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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