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瓊瑤’在你們這裡很出名嗎?”這是兩個民族兩種文化的代溝,之間的差異巨大。僅這一句,便可以讓有心人聽出其中的怪異:你們?什麼叫你們?難道他不屬于‘我們’之列麼?
護士清了清喉嚨,這種解釋起來有一匹布那麼長的話題,還是跳過吧。“我們不說她!繼續說你跟你女朋友。哎!把你們的戀愛史說來聽聽,我很好奇你們是怎麼交往的?她也是中國人麼?這樣應該會有什麼傳說中的文化代溝吧?”
他搖頭,這麼一連串的問題偏偏還前綴上了‘女朋友’一名,真教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護士小姐,我想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什麼誤會!我才沒有誤會,你抱着她急匆匆地跑進急診室的時候,可惜你看不到自己臉上的表情……”
“表情?”
“嗯!你當時……”
門推開,兩人走進來,最前面的便是去而複返的年輕男醫生,看到她跟病人家屬絮絮叨叨,皺眉不悅,“雪舞,你再這樣吵人,從明天開始别來醫院了。”
小護士花蝴蝶地飄過去,“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錯了啦表哥!我下次再也不敢了!真的!”還保證似地舉手行了個童子軍的敬禮。
“下不為例。”
“是是是!”
男醫生疏離有禮地朝他點了點頭,眼神裡的意思大概是“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了”之類的,“如果病人出了什麼緊急情況,你按鈴叫我們。”然後帶着小護士表妹走了。
她一道走出門,一道又回過頭來,沖他指指自己的臉:“表情!帥鍋老師,是你的表情洩露了……”
“雪舞。”
“……是!我來了!”她乖乖地站在他身後走出去,再沒了言語。
什麼表情?
什麼洩露?
秦青迷惑不解。
她走進來,把手裡那一大袋的西藥擱在病床前的小櫃上。看到那暖乎乎的被窩裡躺着個睡顔安恬的人,可惜不是她的那種怨念讓她凍僵的身體深處激動起一身熱來。她被池春草這家夥打敗了,居然連自己發高燒了也不知道的?
秦青坐下來,“老師,你先回去吧。我會照顧好她的。”
“我記得R外對住宿的學生有門禁。”他擡腕看了下表,“離12點半還有一個小時,現在趕回學校還來得及。”
“現在我哪能放心回去。總不能把她一個人丢在醫院裡,我想我今晚還是在這邊照顧她吧。”秦青給她換了條冰毛巾,那手指一入水便冰寒刺骨,凍得她直打哆嗦。
他拿過她手上的毛巾,斂眉:“在沒有申請批準的情況下留宿校外,是要記小過一次的,秦青同學。”
秦青吓得彈起來,震驚地看着他。方才那不是錯覺,她是真得看到了他眼底惡意的光芒,那種眼神跟他在一步一步引系花踏入‘冒名報到’的死當陷阱時是一樣的。哪種動物最長壽?是烏龜,因為它又慢又遲鈍又笨拙。而哪種人最長命?識時務者為俊傑。
秦青見風使舵要回校去趕門禁,他送她出門。
門口。
“秦青同學,路上小心。”
秦青扭怩了下,若有若無地說道:“天這麼晚上,回R外的那班公交車早沒有了,老師你看……”一張紅色大團結遞到她面前,她拉起RMB猛親一大口,“謝謝老師的車費友情贊助!”
“你明天早上過來的時候順便給她帶些食物。”
秦青背地裡扳着手指頭粗粗一算,來回的計程車費加起來就七八十了,再買份營養早餐,再團結也差不多被分裂掉了。
她暗暗斥一聲:守财奴!
等到所有人的走了,他終于松了口氣,緩緩坐下來。點滴瓶的速度已經被調慢,一點一滴地往下漏藥液,聲音輕微幾不可聞。光線隻來自于那盞床頭小燈。周圍很暗,即使是在昏暗裡,他仍可以看到她的臉上潮紅一片,是高燒患者常表現出的體熱現象。他慢條斯理地給病中昏睡的人換毛巾。她的額發有些已經濕了,一縷縷粘在額角上。他以長指撥好濕發,這才把冰毛巾蓋上去。
久恒秀智這下才有機會細細打量她。有些日本男人生性含蓄,尤其是出自傳統家庭的,更加恪守男女之間的禮法。雖然在日本時兩人已經相處過一段時間,但除了臨别那晚她醉後失儀,他幾乎難得好好地看她一眼。猶是如此,她給他印象最深刻的便是她左眼角下那點淚痣。據說這樣子的女孩最是愛哭,如他所見,她确實是擁有着相當多的眼淚呢,他總不由想起曹寅筆下那株仙草。
那一句句的中國詩詞他也是細細研讀過的。春草一名取義自‘池塘生春草’,或許還有更多。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名字時,他便心生驚奇,該是怎樣的女孩子才配得上如此柔軟的情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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