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珠發出淡淡的光暈抗拒着法術,接着光暈越來越強,和那紫影激烈相争,最終卻仍舊敵不過閻瞳的法力。紫影一點點侵入魂珠,栮魑靜靜地等着,約摸一炷香過後,光暈已經淡下的魂珠突然發出一道亮光,栮魑的眉頭一緊,隻見紫影從魂珠中急速退出,陌澤近乎透明的身影竟浮現在半空。“閻瞳……你滿足了吧!”陌澤的聲音微弱得斷斷續續,但可以聽出語氣間的兇狠。紫影重新回歸肉體,睦魅睜開眼睛,在兄長的幫助下坐起身,“這事事關你的恩公,你不想讓我把事情查明?”“恩公隻是一介凡人,有何可查?你的主子害了他多少世,這一世還不肯放過他麼!”“我倒不這麼認為,看了你和白公子的幾世後更加不這麼認為。”睦魅在“更加”兩字上放沉了聲音,雙眼中幽紫重現。已經嘗透苦頭的陌澤面色一凜,但随即發現自己的法力竟略有增長起來,“……你這是什麼意思!”“先留着你,将來或許還有你的用處。”睦魅說完一個手勢将陌澤的鬼魂重新封回魂珠,将寶盒合起,側身倚靠在栮魑懷裡勞累地舒了口氣。“怎樣?”“那白應昊的身世怕是很不普通,不過卻也不似是公子的敵人。”栮魑點點頭,輕而易舉地把睦魅抱起來向床榻走去,“先休息,餘下明日再說。”作者有話要說:我本來是覺得栮魑和比遙是cp,但寫了這章之後發現……我偏向了兄弟cp,加上比遙算三口之家……回帖~~~~~~~~~~~☆、阿奇5睦魅臉上略帶倦容推開鳳時的卧房。鳳時已經起來,臨近新月身體情況不佳的阿奇還在睡夢中。睦魅給鳳時送上溫茶潤喉,鳳時擡頭望了他一眼,眉頭微皺,“有事?”睦魅點頭。“去偏廳說吧。”偏廳裡已經擺上了早餐,白應昊還未到。睦魅服侍鳳時坐下,拿小碗盛了甜羹。“昨夜裡發生了什麼?”鳳時問。“上次從白公子家裡收回來的那鬼魂,睦魅問了他些話。”鳳時微愣,“你真是等不及。問出了些什麼?”“算上他的陽世,他找到過白公子的三世,現在這是第四世。在這些年間,公子幾次在人界移居,但白公子的那幾世卻都和公子在同一座城内。雖說都隻是個平凡人類,但他或是聽聞了公子的大名,或是在街上偶然瞥見公子,此後便念念不忘。”睦魅在甜羹裡撒上桂花端到鳳時面前,“雖隻是了三世,睦魅覺得似乎也太巧了一些。而且……”“還有什麼?”“那三世裡,他都是年紀輕輕便與世長辭,究其原因,似乎真如那鬼魂所說和公子相關。”鳳時擡頭,雙眉微蹙,“怎麼說?”“一世他在賭場被人逼債而死,似乎是為了籌錢來梧桐算個相;一世城内流行疫病,他原可以離開投靠遠親,但直到病死都不願離開;還有一世,便是上一世,他被匪徒錯殺之地,正好是公子半刻鐘前經過之地。”鳳時沉默着,三世死于非命的原因在于他未免有些牽強,但三世全都生在他所在的城鎮,卻未免太巧合了,簡直就像……無論變成什麼,我都會在阿時身邊。鳳時的心猛地像是漏跳了一拍,白應昊确實沒有前世的記憶,這句話應該隻是一句普通的甜言蜜語,但如果不是……“公子?”睦魅輕喚。鳳時聞聲回神,“……還有什麼别的麼?”“别的倒是沒什麼特别的,”睦魅頓了頓,“是否要睦魅去地府把此事查清才好?”“就怕生死簿上也查不出結果。”睦魅心中一凜,“公子是說……”鳳時垂下視線,手中的勺子在碗裡攪着,“他知道阿奇的模樣,恐怕千年前他和我一樣,是上界的一員。”“既是如此,那麼……”“明日之後再說吧,也不急于這一天。”鳳時喝了幾口羹,伸手夾菜,筷子卻突然停在空中,“……睦魅,你用的探魂術?”“正是,公子有何吩咐?”“那麼看到他從何知道那首曲子了麼?”睦魅微愣片刻,明白過來鳳時說的是什麼。陌澤在最後一刻吹響的曲子,雖然隻有一個樂句卻讓鳳時的臉色為之一變。探魂術是直接接觸對方記憶的法術,仿佛翻開一本書,無需特地問什麼就能看到各種記憶片段。然而睦魅卻不記得他看到任何和那首曲子有關的記憶,若那不是無足輕重的記憶,便是刻意隐藏極深。“法術最後是被那鬼魂蓄力一搏而中斷的,睦魅恐怕還漏了部分記憶。公子,那曲子是……?”“沒有看到便算了。今日把法陣做好,看阿奇的情況恐怕夜裡就要開始護法。”睦魅點頭答道:“是,睦魅知道了。”白應昊在梧桐裡又平平淡淡地過了一日,大半時間仍舊耗在廚房裡,剩餘的在梧桐内閑逛。走到北院的時候,他看到在庭院的小水池邊一動不動曬太陽的大龜,正是上次鳳時從s市帶回來的那隻千年壽龜。烏龜察覺到來人,懶洋洋地把頭伸長一些望了一眼,又毫無所謂地縮回到原處繼續打盹。鳳時和睦魅似乎很忙,一整天幾乎見不到人。白應昊料想是和新月到來有關,雖想幫忙卻無處插手。太陽落下晝夜更替,藍天變為墨色,厚實的雲層擋住星空,似要下雨卻遲遲不見雨滴,隻有一片陰暗。草叢裡的蛐蛐似乎察覺到濕氣而躲了起來,夜靜得壓抑。腳步聲忽然劃破了寂靜,接着是敲門聲。“白公子?白公子?”白應昊從睡夢中驚醒,門外傳來的是睦魅的聲音,語調顯得有些緊迫。“睦魅?怎麼了?”睦魅在門外提着燈,光暈在門上晃動着,“公子請您立刻過去。”白應昊一愣,趕緊翻身下床,撫了幾下頭發,抓了挂在椅背上的外套打開門。“發生什麼了?……難道已經開始護法了?”睦魅點點頭,轉身帶路。白應昊擡頭仰望,天空中看不見月亮也看不見星星,隻有一望無際的黑暗。“已經是新月……”“子時已過,但原本是該要到今日晚上。大人這一世的壽命已經不久,越來越壓抑不住煞氣,公子也是方才發現情形不容再等,才決定提前開始護法。”正院後的空地裡早先已經準備好了法陣,鳳時站在陣的一端念着咒文,陣中央的阿奇弓着背立着尾,渾身的毛豎起,一雙黃玉色的眼睛仿佛染了血色,兇殘暴戾,喉嚨深處發出一聲聲低沉而含糊的吼聲,仿佛在努力壓抑着什麼,又仿佛是什麼東西拼命要從那貓的形态裡破殼而出。白應昊不知道那具體是什麼,卻有一種那東西不能出來的直覺。那東西,有害。“阿時……”白應昊不禁輕呼,向鳳時望去。鳳時隻穿了一件單衣,合着眼聚精會神地念着法咒。法陣内逐漸亮起赤紅色的光暈,光暈集成絲向中央彙攏試圖壓制阿奇,黑貓卻在身體被那光絲碰觸到時開始了反抗。它騰躍起來,尾巴和四肢揮開試圖将它束縛的光絲。被揮散的光絲重新聚起,變成更粗的繩索向黑貓飛去。雙方不斷糾纏争鬥,阿奇的面目變得更加兇狠猙獰,雙目血紅,那黑色的皮毛之中仿佛隐藏着什麼影子,急速地在壯大。而法陣的力量卻隻在緩慢增加,鳳時的神色凝重眉心蹙起,白應昊雖然不曾見過以往的護法卻有種非常不對的感覺。他轉頭去看睦魅,睦魅的神情也異常緊張,眼睛緊盯着鳳時一秒也不離開。先前鳳時在施法時倒下,不久後又在s市遇到明熙大打出手,白應昊看着那張臉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鳳時的臉色在變差,汗珠從他的額上冒出,終于連身形也一晃。“阿時!”白應昊驚喊,想去扶住鳳時卻顧忌着影響護法不敢進入陣内,“睦魅,我們隻能在外面看着嗎?”睦魅垂下的手握着拳,微微咬着唇,“我雖有公子賜給的法力,但本質屬陰,貿然施法隻會助長大人身上的煞氣。隻要能壓制住,之後便可由我和大哥……”“那如果壓制不住呢?”“不會!公子是天上的靈鳥,怎麼可能……”說話間鳳時的身形再次晃動,陣内的光暈如同中斷了法力供給徒然減弱下去。阿奇的身上有黑色的影子在閃動,白應昊覺得那不是錯覺,它的周身像籠罩着一團黑霧,沒有鮮明的邊界,卻是在不停地湧出、擴大。“那是什麼……?”白應昊低喃着,轉頭去看睦魅,看到的卻是睦魅驚愕的表情。“煞氣……怎麼會,以前從來不曾……”白應昊愣住,緊接着頭腦裡似乎湧出了大量的東西,密密麻麻如蝗蜂一般,震得他頭暈目眩,卻一樣也抓不住。白應昊用力深呼吸,閉上眼腦海裡一片黑暗,仿佛阿奇身上的黑霧蔓延到了他的頭腦裡,吞噬掉了一切。煞氣……極陰的東西……兇獸……睦魅全神貫注地看着鳳時,并沒有察覺到白應昊的異樣。白應昊用手托着臉,眯開的眼睛從指縫間看到陣中的阿奇。黑貓暴躁地龇牙咧嘴不停吼叫,但那吼叫中已經聽不出痛苦的壓抑,全是面對仇敵時的憤怒宣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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