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貝:「寒假大家都回家過年了,哪兒還有工作機會啊。」
群主:「有的,雲南三亞那邊去年冬天就需要很多勞動力,但可惜招不到那麼多人,一度出現招工難的現象,你搜一下就知道了,這些旅遊勝地又是亞熱帶氣候,每年冬天都有大批遊客遷居去那裡過冬,每年冬天那裡都需要很多酒店餐飲業的服務人員。你要是願意,我們可以組團去雲南打寒假工,順便看看雲南的風土人情。」
群主的話成功的勾起了貝貝的好奇心,貝貝除了上大學之外從沒出過遠門,她一直琢磨着出去看看長長見識,如果能打寒假工、還是在酒店,基本上就包吃包住還可以拿工資,等于不用花錢的出去旅遊,再好不過了。
貝貝:「雲南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嗎?」
群主:「雲南有鮮花餅、米線、餌塊,還有各種熱帶水果,當地少數民族的衣服也很好看。」
貝貝被說得怦然心動,星星眼幻想去雲南大理那邊穿着苗族姑娘的衣服圍着篝火跳舞——她如果真能考上研究生,寒假一定要去雲南打工試試苗寨的衣服,嘗嘗當地的好吃的。
貝貝和群主聊天聊得很開心,順手點開了群主的朋友圈,發現群主居然也是數學專業的,還加入了學校的志願者協會,每周都有一兩天的固定時間去北京的農民工子弟小學做義工。王貝貝翻看那些朋友圈,覺得這人一定很低調,居然完全沒看到自拍,幾張帶人的圖也基本都是好幾個人一起合影不确定到底哪個是他。
貝貝:「群主大人,這張合影裡哪個是你啊?」
群主:「這裡面沒有我,我是拍照的人。」
「哦。」——貝貝有些失落,她以為可以看到群主長什麼樣子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群主:「我是沈節。」
一記晴空霹靂,王貝貝驚了,半天才顫抖着手打下一行字發了出去——「我之前不是加了你的微信嗎?你知名不具那個微信賬号,你表弟也推薦給我了。」
沈節:「我多注冊了幾個微信,這個是專門用來聯系學校的事務的,加你的那個是我私下裡和朋友親戚溝通用的微信,那個知名不具的小号是我加網上不熟悉的人專用的。」
王貝貝愣了,她覺得有點丢臉,她回憶起來她進群後就不會說話,沒完沒了的把話聊死不說,還表現得很好逸惡勞,沈節跟她說理想的時候她琢磨着好吃懶做混吃混喝。她想起來沈節剛剛提到支教的時候,她居然還滿腦子漿糊淨琢磨着吃喝玩樂,丢臉、太丢臉了!!
貝貝:「對不起!」
沈節:「為什麼道歉?」
「我覺得我玷污了你的理想。」——貝貝心碎欲裂的打下這行字,她覺得她完了,她在學霸那裡苦心經營了兩個多月的美好形象全毀了,原本她還想在沈節眼裡做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汪汪仙貝,現在她覺得她在沈節眼裡估計已經變成了一個好逸惡勞的浪味仙。
那頭王貝貝兀自沉浸在情緒裡傷心的心碎欲裂,這邊沈節原本正拿着一杯速溶咖啡在那兒幫支教的學長批改作業,看到王貝貝發出來這句話,沈節差點沒噴出來弄髒那點珍貴的作業本,吓得他急忙放下咖啡打着手電筒仔細看了看那沓作業本——幸好沒弄髒。這些作業本很珍貴,這種在北京很常見的一塊錢一本的廉價作業本在這種偏遠山區屬于稀罕物,弄髒了想買都買不到。
「我沒什麼理想,就是想做某件事覺得時機合适就去做了,你别把我想象的太好,我私下裡也隻是個凡人,我有很多缺點。」——沈節感覺壓力倍增,他感覺到了王貝貝對他的期待值,但他也害怕王貝貝對他期待越大失望越大,沈節這人平時就愛想得多,心思很細膩很缜密,這和王貝貝剛好相反。雖然兩個人才剛剛認識,但沈節有的時候就會不自覺地想東想西想很多有的沒的,他總覺得王貝貝把他想得太好并不是什麼好事,沈節倒甯願王貝貝把他想得壞一些、糟糕一些,這樣一來,後續如果真的發展下去了,王貝貝對他印象也會是越來越好而不是越來越差。
沈節輕輕用手指肚摩擦桌面,在桌上畫了一個又一個的圓圈,他的手很漂亮,手掌白皙、手指修長,指尖映着手電筒的光折射出些許亮點、像是被精靈點過的螢火一樣在黑暗中散發着點點光芒。他每畫一個圈幾乎都要想一種他和王貝貝未來的關系走向,沈節預計他和王貝貝最多也不過四種可能:一種可能是王貝貝考上研究生後和他保持着不遠不近的朋友關系,兩人互相加着微信做個點贊之交,日後有了各自的家庭和孩子後也許就忙于生活忘了現在一起複習考研的這點情誼了——這是沈節預計最可能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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