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去。今日是我說話沖動了。有些事情,待理清楚,我自會回答你。”
顧星朗何時沖動過?二十年前所未有。卻不是為了她。
她突然酸楚,繼而自嘲。
待你理清楚了,怕也回不了頭了。
心上淌過這句話,終究沒說出來,隻穩穩一福,轉身離開。
蘅兒站在半個時辰前雲玺站的地方,看着紀晚苓姿态完美走過來,面色卻不太好。她有些吃驚,顧星朗對紀晚苓向來言聽計從,最近見面次數多,氣氛也越來越好,這是怎麼了?
紀晚苓緊抿着嘴一言不發,蘅兒也不敢問。主仆二人往披霜殿方向緩步而行,半途中便殺出來顧淳風。
“可算堵着你了!說吧,最近這一出出地演的什麼?我長姐知道嗎?”
晚苓看她一眼,面無表情:“知道不知道,又有什麼要緊?”
淳風見她神色不太對,頗意外,眨兩下眼睛愣愣道:“怎麼,你跟九哥聊得不好嗎?”
紀晚苓擠出一絲微笑:“如果我說,他和我适才幾乎吵起來,且與磊哥哥的事無關,你覺得如何?”
當然是震驚。顧星朗多年來對紀晚苓呵護備至,有求必應,連一句重話都不曾說,怎麼可能跟她吵?
除非是被三哥的事逼急了。
但紀晚苓說與三哥無關。
“為什麼?”
紀晚苓并不直接回答:“前些天那兩道盛寵令,你怎麼看?”
顧淳風露出高深又了然的一笑:“果然是為了她。我就說,什麼風能把你從披霜殿裡刮出來。怎麼,九哥圍着你轉了這麼些年,突然為阮雪音開了廣儲第四庫,有危機感了?”她看着她,有些瞧不上,“這就是我讨厭你的地方。你又不喜歡九哥,甚至一直懷疑他,入宮一年多,天天冷着臉閉着門。如今他有自己喜歡的了,你又不肯松手。”
她眼珠子骨碌一轉:“瑾夫人和珍夫人也承寵啊,怎麼沒把你炸出來。你這麼在意阮雪音做什麼?”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顧淳風略想想:“九哥若實在喜歡,要寵便寵呗,這有什麼。”
“你是哪邊的?阮雪音什麼身份,你心裡沒數嗎?”
顧淳風挑眉:“還說呢,被你們一個個唬的,我還真當她是什麼豺狼虎豹,早先沒頭沒腦一頓抵制。結果呢?快半年過去了,她幹什麼了?九哥這麼精明的人,如今願意親近她,更說明沒什麼。”
紀晚苓一愣:“你真這麼想?”
淳風被她看得發毛:“不可以嗎?”
“他是祁君。”紀晚苓聲音微冷,“哪怕阮雪音隻有一成可能會對他、對祁國不利,而其餘九成都是好意,也無需犯這個險。”
這話聽着耳熟,仿佛顧淳月也說過。淳風想一想道:“我不知道你們怎麼評估風險這種事。但在我看來,人活着本身就是一種風險。我今天出門時好好的,走在路上還可能被突然掉下來的東西砸死呢。難道為了這個,我便不出門了?”
阿姌聽着這話不對,趕緊從後戳一下顧淳風。
紀晚苓卻已是怔愣:“在宮裡,有什麼東西會突然掉下來砸到人?你說這個風險,本來就是不成立的。”
淳風反應過來自己用了早晨出宮時的語境,佯咳一聲:“哎,我就打個比方。宮裡不會,宮外總會吧。霁都城裡烏泱泱那些不是人啊。我的意思呢,”她低頭摸着袖口那些針腳細緻的羽毛圖樣刺繡,“既然目前看來一切尚好,我九哥要實在扛不住,咱們也不必當惡人。堂堂祁君,喜歡自己的夫人,還要被一堆人阻撓,這叫什麼事?”
“照你的意思,沒發生的風險就當不存在,哪日真出了事,再來亡羊補牢?”
第八十二章金風未動蟬先知(下)
“哎呦,我真的不明白你和長姐。這後宮嘛,妃嫔都是一茬接一茬地換。他最近喜歡阮雪音,難道一輩子就喜歡她一個人?我是懶得誇你,但如今這祁宮裡,你,瑾夫人,珍夫人,哪個比阮雪音差了?一時喜歡,你們總把事情想得太嚴重。等過兩個月,怕是你們還在憂心忡忡,九哥那邊早已經淡了。”
“他不是耽于聲色之人。你跟我一樣清楚。”
“就因為不是啊。既然不是,有什麼好擔心的?”
“一向不耽于聲色的祁君,就為着後宮某位夫人受了委屈,于是打開廣儲第四庫以告誡合宮。你還覺得他是一時興起嗎?”
淳風一呆:“這件事,的确有些過。要補償要安慰,遣李淞挑些好東西送去折雪殿便好,開什麼第四庫,鬧得滿宮風雨。”
“你還覺得,他對珮夫人是一時喜歡?”
顧淳風被一頓連敲帶打問得啞口無言:“那怎麼辦嘛?攔着?這種事,能攔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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