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希然的身體已經大好,可能是中毒的副作用,他忘記了一些事,甚至自己怎麼中的毒,也是時而記得,時而又忘記。
不變的是,他總還是坐在涼亭發呆,嘴裡不停念叨着“我是誰?我是誰?”
鄭朗然過去陪他的時候,他一會兒叫着他“朗兒,朗兒”,一會兒又問他“你是誰,你是誰”。
見兄長這副模樣,鄭朗然自然焦心。他本想再去請渡仙,派去新雀樓的人卻回來說渡仙已經走了。
如今他唯一能做的,便隻有時時刻刻陪伴在兄長身邊。
身在此情此景之中,他忽然想,就這樣過一輩子也不錯,隻要兄長在身邊,并且好好地活着就好了。
人生之事,十之八九非人所願。
那日,鄭希然偷偷溜進了書房,一頓翻找,他并沒有找到他想要的東西,也來不及找了——此刻鄭亭的刀正抵着他的脖子。
鄭朗然是跟在鄭亭身後進來的,看見眼前這幅景象,他心中立時泛起一種不知是難過還是失落的意味。
此刻鄭希然的手上正拿着一個匣子欲要打開,而鄭朗然就這麼靜靜地看着他,良久,才沉沉出聲,“在王府這麼多日子,你都是裝出來的?”
“侯爺。”鄭亭的第一反應便是要安慰他。
“亭君你先别說話,我想聽他說。”
那人靜默許久,終是冷然道:“是又如何?好弟弟,快把你的秘密交出來。”
“秘密?”鄭朗然這一刹才完全相信鄭亭提醒過自己的話,鄭亭說,世子殿下也許早就不是世子殿下。
“是啊,秘密。”那人應着。
“你,真是我的兄長嗎?”
“當然了!我們身上可是有着一模一樣的胎記。我不是你的兄長,誰是?”
鄭朗然不說話,隻是冷冷笑着。
晉王府的兩位殿下身上一直有一個秘密這件事,是在王府出事後才傳出去的。這都是良帝的良苦用心——這樣,即便賊人将他們捉了去,也不會輕易要了他們的性命。所謂“秘密”,不過如此而已,除了良帝和魏連,便隻有他們兄弟倆各自才明白。
但眼前人,卻沖着鄭朗然要這個秘密,他又怎會是自己失散多年的王兄呢。
“拿下。”
鄭朗然一聲令下,王府的護衛都沖進來擒住了假冒的世子。
“亭君,有勞你了。”
說完鄭朗然又去了。
自與張楚相認後,鄭亭便一直對王府裡歸來的鄭希然有所懷疑,既然闫柯能僞造人身上的胎記,那麼此時的鄭希然是真是假也不得而知,在沒弄清事情之前,他不能告訴侯爺,他很怕傷了侯爺的心。
直到後來,他發現世子總在王府各處轉悠,似在找着什麼,他才敢确定。後來他還是決定告訴鄭朗然,鄭朗然當然是存疑的,直到今日親眼看見,他才明白了渡仙離開時對他說的話:“凡事莫要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他一直沉浸在兄長回來的喜悅裡,卻不知自己終是中了歹人的算計。
鄭朗然又去了趟新雀樓。
“侯爺這回來又是何事?”
“王府裡的兄長,是假的,我想知道他背後之人是誰。”
“什麼?假的?這怎麼可能呢?”樓主有些錯愕,因為徐來的消息從不曾有誤,她又去召喚徐來,“小來?”
徐來從屏風後出來,搖了搖頭。
鄭朗然擡頭看了一眼,那徐來的眼睛已如正常人一般。
“他的眼睛……”
“提到此事,我們還要多謝侯爺,幫忙找到了渡仙。”
“不必客氣,本侯也不全是為了你們。”
“侯爺,你既如此幫我們,我們也不能以怨報德。這回是我們的消息有誤,小來會去重新打探。隻是那闫老頭兒實在太過狡黠,侯爺心中可有盤算?說出來,我們也好有個方向。”
鄭朗然很清楚,闫柯從始至終都隻想要自己的命。對于浩瀚國來說,他是個忠臣,不會謀逆,說到底,他不過是一個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的父親罷了。而他之所以還沒有殺掉自己,隻有一種可能,就是他背後還有人,那個人想要自己身上的秘密,所以不允許他對自己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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