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訣将書包塞進自己的櫃子裡,剛挑好畫紙,緊挨着的櫃門也開了,櫃子的主人拿了面鏡子出來,左右撫順了自己進門前被吹亂的頭發。
“你怎麼還穿着校服呢,”宋荷把一邊頭發撩到耳朵後,“你們賢中今天有活動嗎?”
“沒有,出門太急,忘換了。”徐訣關上櫃門,目光擦過宋荷的耳垂時定格了半晌。
察覺到他的注視,宋荷揚了揚臉:“好看不,新買的耳釘,這邊是姜餅人,”她又換了另一邊側臉讓徐訣看,“這邊是冬青花環,特有聖誕氛圍。”
徐訣沒說好看與否:“你耳洞長好了?”
“早好了,換了好幾種消炎藥膏才管用。”宋荷把鏡子放回去,又摸出管藍色外殼的藥膏,“就這個,塗上兩天就沒事了,我都舍不得扔,明年打個臍釘繼續用。”
藥膏包裝殼上全是英文,徐訣背單詞不怎麼行,但興許是陳譴說早上背書更容易入腦,他瞄了兩眼就暫時記住了。
課上到一半,徐訣對自己的背詞能力不放心,又偷偷掏出手機,借着畫闆為自己隔斷老師視線的機會,将那串長長的英文敲進備忘錄裡。
第9章你睡了嗎
自入冬之後畫室就比往常早了一個小時下課,徐訣收好畫紙出來時天邊剛擦黑。
今天天氣從早到晚都比較陰沉,臨近入夜還刮起了風,行道樹枝杈亂晃,宋荷站在路邊使勁兒用衛衣帽子兜住飛起來的長發。
“等車?”徐訣問。
宋荷捂着口罩,說:“今晚有飯局,家裡人來接。”
這種大風天氣不适宜騎車,徐訣到對面坐公交,在靠窗位落座時習慣性将視線投向窗外,恰好看見宋荷矮身鑽進一輛淺金色的車裡,車流穿梭擋了視野,一轉眼那輛車子就消失在了街角。
徐訣收回目光,解鎖手機尋找合胃口的飯店,周一到周五還能在學校解決三餐,周末隻能糾結哪個餐館既評分高又不會撈取他過多生活費。
下了車,徐訣直奔街邊一個小菜館坐下,招手叫人端上了份雙拼飯。冬天不扛餓是一回事,主要他吃完飯後還有别的計劃,天氣預報顯示九點鐘左右要降雨,他沒帶傘,必須得趕在下雨前回到旅館。
狹隘的小店裡人聲擁擠,離徐訣最近的那桌坐了倆男的,飯顧不上吃,正挨在一塊兒對着台手機大呼小叫。
“咋那麼想不開啊,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去,肯定當場喪命。”
“操,發視頻的那個怎麼不給那攤血打個碼,吃不下飯了。”
“好像離這裡不遠,吃完飯過去看看?”
“瘋了?大晚上不怕被附身?”
人總是這樣,不吝于口頭表露恐懼卻又難掩對重口味事物的極度好奇心。隔壁桌那兩人仍在高聲讨論,臉幾乎要貼到屏幕上看清當事人的狀況,徐訣無心再聽,掃光了盤中飯菜便結賬走人。
這一帶都在商圈範圍内,平常到了晚上便格外熱鬧,今晚卻有些冷清,大概都在擔心即将來臨的那場雨堵了自己回家的路。
前方幾十米就有個藥店,徐訣走進去詢問店員:“請問有沒有那種藍色外包裝的消炎藥膏?就是……”
他果然忘記那串英文的拼寫了,正要掏出手機,店員拍了管藥膏在櫃台上:“隻有紅色的。”
徐訣隻想要藍色的,他又轉戰下一個藥店,這次店員給的是個綠的。
“有沒有外包裝是英文的?”走了差不多六七個藥店後,徐訣把備忘錄亮給别人看,本來早上問宋荷一聲就能省去很多工夫,但那丫頭八卦,問一句話能憑空給他捏造個女朋友出來。
店員告訴他進口藥得去億安廣場那邊的一個藥店買,億安廣場離這邊不近,坐車過去得倒八站。
上了公交後坐下,徐訣腳心都在發燙。
不僅是腳心發燙,就連腦子也在發燙,是那種頭腦一熱臨時起意要去做一件事,滿懷熱情做一半,思維突然得到片刻空閑,卻茫然于自己為何要做這件事的感覺。
正如此刻,公交已行駛在去億安廣場的路上,徐訣卻找不到理由解釋自己為什麼要跑那麼多地方,隻為給陳譴買一管消炎藥膏。
這個問題直到車到站後仍在困擾他,可那家藥店近在眼前,他無暇思慮太多。
在這家兼賣進口藥的店裡徐訣果然找到了宋荷在用的那款藥膏,就跟有感應似的,他剛買完出來,陳譴就給他發來消息:“你單詞本落我這了。”
風刮得比來時更猛了些,徐訣攥了攥口袋裡的藥膏,回複說明天再過去拿。
打道回府時天空開始飄起毛毛雨,打濕的路面泛着城市的斑斓燈光,街道兩旁的行人走得匆匆忙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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