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霞聽出了雲晚箫話中的意思,“公子還想用霍小玉布棋?”
“我隻想讓皇上與定王那邊以為,我雲晚箫原來也是個好色之人,一見七裡煙花巷的霍小玉便失了魂,身子剛休養好,便不顧一切地流連煙花之地。”雲晚箫說完,蹙緊了眉心,“即使爹為我編了不好女色,是因為庵堂寄養多年的原因,也不能解除天下人心中之惑,身為男子,豈能不好女色?何況,一個殺了定王耳目的人,又怎敢這般明目張膽地流連長安煙花柳巷?”
栖霞歎了一聲,“如此一來,霍小玉難出公子複仇之局了。”
雲晚箫點頭,“棋子一旦入局,隻有到了終局,才會有生路。”雲晚箫放下了車簾,凝重地望着栖霞,“她終究是被我牽連入局的,若能一邊落子布局,一邊保她全身而退,這輩子也算少欠一條命,就算踏上黃泉路,也安心些。”
栖霞定定看着雲晚箫,“公子如此布局,當心傷身。”
雲晚箫掩口咳了咳,淡淡笑道:“此生注定孤寡,傷身又如何?”
栖霞伸出了手去,握住了雲晚箫的手,對着她舒眉一笑,眼中的凄色漸漸淡去,“公子不是還有奴婢麼?”
雲晚箫臉上的笑容有了些暖意,打開了手心,那枚銅錢平躺在掌心,黯淡無光,“你可放心,若我沒有錯看了霍小玉,那隻須這枚銅錢,便可結了霍小玉商州獻藝的酬金。”
栖霞看了一眼銅錢,又看了看雲晚箫,似懂非懂。
雲晚箫臉上笑意一斂,眸光忽然寒冽了三分,“自古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我倒要看一看,她究竟是愛财,還是愛權勢?”
“籲——”
突然聽見趕車的雲揚一聲長籲,馬車停了下來。
“車上何人?”
“車上乃是商州雲麾将軍,雲晚箫。”雲揚抱拳對着守将說道。
聽到馬車外響起長安守将的呵斥聲,雲晚箫從懷中摸出了自己從三品的武将将牌,一手掀起車簾,一手執令在上前查問的長安守将面前晃了晃。
“本将軍急見小玉姑娘,你們快些打開城門,放本将軍進城!”雲晚箫刻意提高了嗓門,急切地道,“一别多日,若是小玉姑娘被其他公子搶了去,你們可還不起我!”
栖霞看着這樣的公子,不禁會心一笑,終于明白為何她偏偏要選此時到長安。
白日進出城門的人實在太多,守門官兵檢查并沒有夜間仔細,隻要看見雲晚箫一亮将牌,便不問不查,直接放行了。若是夜間入城,定會驚動守門官兵查問,這理由一說,必定會在守門官兵中流傳開來,必能最快傳到皇上與定王耳中,知曉她雲麾将軍為了一個青樓女子神魂颠倒,不惜夜入長安,隻為見佳人一面。
長安守将仔細查驗了雲晚箫手中的武将将牌是真非假,又瞧了瞧馬車内外,隻有雲晚箫與随行的副将與丫鬟,便揮了揮手,示意打開城門,放行。
“快些入城,本将軍可等不得了!”雲晚箫放下車簾,這句話說完,接連咳了好幾聲。
若不是哥哥雲飛死也不願再來長安,這苦差也不會輪到他雲揚來做。
“諾!”雲揚抓了抓腦袋,從來沒有瞧見過将軍如此,可是将令不可違,他隻有應承着,等長安城門開啟,趕馬馳入了長安城。
“誰說雲晚箫不好女色的?你瞧,見了咱長安的霍姑娘,不也忘形如此了?”
“可不是!你瞧他那急色的樣子,當心進了這長安城,便回不了商州了。”
“他這身子還能活幾年,隻怕還沒嘗到霍姑娘的芳澤,就激動得見了西天佛祖了!”
“噓……你們幾個小聲點,當心……”
隐隐約約地聽見守軍的議論,雲晚箫臉上浮起一抹笑意,對着栖霞點了點頭,這第一步,算是成了。
長安燈影點點,像是棋盤上落滿的白子,這一局沒有回頭路的棋,她雲晚箫既然已經踏了進來,便隻有殺到最後,才能有一線生機。
七裡煙花巷燈火通明,絲竹渺渺,沁人的脂粉味兒不到巷口,便已隐約可聞。
雲晚箫揉了揉鼻尖,忽然覺得有一絲凄涼在心頭蔓生——當無路可走,女子淪落到賣笑為生,該是怎樣的絕望,才能舍下尊嚴與矜持,強顔露出撩人心魂的笑容?
“娘,我們已沒有退路了,你是曉得的。”
雲晚箫忽然想起她在拂影庵中聽見的這句話,心道:“她們究竟是走到了什麼困境,才會說出沒有退路的話?”
栖霞看着出神的雲晚箫,輕歎了一聲,眸光有些黯淡,暗暗道:“尉遲大哥你放心,我答應了你,會一世保護公子,便不會食言。隻是你許我的來世之諾,可不要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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