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慕雲卻沒買賬:“也就是說,所有人都看到燈盞亮了一夜——卻沒看到你本人?”
“朝大人這是疑我?我同這位王大人可不熟,京城官場,我隻有一位好友,便是今日桌上的吏部侍郎胡複蒙,”康嶽頓了頓,笑得意味深長,“京城對我漕幫多有誤解,我還以為小朝大人眼明心亮,與衆不同,不想也會被流言蜚語影響呢。”
“少廢話!”
夜無垢很不滿意康嶽看向病秧子的眼神,這是要挖他牆角麼:“王德業你不認識,姚波你總該熟了吧,為何人死三日,你丁點沒反應?”
“因為那是意外啊,”康嶽攤手,“出事當下就報了官,官府來的很快,判定是意外,漕幫還能怎樣?别人沒有官官相護,這就是事實,怨隻怨姚波命不好,别人官官相護,咱們漕幫廟小,經不起那麼大的風,也隻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吞,我除了給兄弟們發些撫慰金,還能幹什麼?造反麼?”
朝慕雲:“報官報的哪處?哪裡來的仵作?”
康嶽:“京兆尹。”
他微微笑着,擺好架勢,等着朝慕雲來問,結果對方卻轉了方向:“康幫主今日與胡大人相聚于此,所為何事?”
頓了下,康嶽才道:“他未着官服,我亦輕車簡從,自是……沒有什麼目的的,僅隻私下小聚。”
朝慕雲:“因何私下小聚?即是好友,什麼事不能說,需得避開衆人來此密會?”
“密麼?好像不是,否則你二位怎會知曉?”康嶽從容的很,面上笑容一直未淡過,“與胡兄約在外面,不在官署,不在漕幫,亦不在自己家,就是希望友誼純粹,不為外物影響,相聚隻談理想,隻談興趣,不涉官場,不涉江湖,遂也沒必要刻意避着别人,僅此而已。”
朝慕雲一直看着康嶽,從今日對方進門,就一直在觀察。
起初還好,之後越來越覺得,對方的笑有些不對勁,笑的太多,略顯僵硬,好像他不會别的表情似的。
最初他對這些表情的解讀,是内心真實情緒與表情不符,對方在撒謊,但看了這麼久,雙方言語來回這麼久,對方不可能每一件事都在撒謊,這個表情就很有問題。
但他又看不出更多不同,和夜無垢最初使用□□不一樣,面容遮蓋臉部,很難讓所有表情都自然,康嶽隻是笑的不自然,其他的面部表情,肌肉走向,眼肌表現,都很自然,不像易了容,那這種給他感覺不對勁的笑,是怎麼回事?
沉吟片刻,他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此物你可識得?”
“當然,”康嶽看看過去,“惠通錢莊,京城最大的字号。”
朝慕雲:“漕幫生意來往,可有用這家的銀票?”
康嶽:“用,他家最方便。”
朝慕雲:“那康幫主可知,最近錢莊出了點麻煩?”
康嶽:“小朝大人的意思是——”
朝慕雲:“康幫主近來,存銀走賬可有問題?”
“小朝大人這是疑我?”康嶽眼神明顯警惕了起來,可再警惕,臉上的笑意仍然未散,看上去仍然是一派從容,“若有什麼需要配合,盡可直言,不必這般小心。”
朝慕雲反問:“隻是例行問話,康幫主為何以為我是在疑你?”
夜無垢差點笑出聲,搖着扇子,慢條斯理:“對啊,随口的問題而已,康幫主怎的這般緊張,如臨大敵?”
主動權立刻就沒有了,康嶽冷了眉。
朝慕雲并沒有打嘴架的意思,想知道的東西知道了,想試探的東西也試探了,至于新的疑問麼,在此問話是沒有結果的,還得結合查到的證據。
“茶不錯,二位慢聊。”
在别人心中種下疑惑和警惕,他幹脆利落其身,和夜無垢離開。
錯身而過時,他聞到了康嶽身上的味道,一股說不出來的腥,很淡,轉瞬即逝。
不怎麼讓人愉悅的氣味,肯定不是特意留在身上的,這位幫主從哪來的,又路過了哪?漕幫涉水路,夏日河水微腥,似乎也很正常……
思路紛雜中,下了樓梯,走出茶坊,突然被夜無垢扣住手腕,拉到了一邊隐蔽處。
朝慕雲不解擡頭:“嗯?”
“噓——”
夜無垢箍着他的腰,高大身影将他整個人牢牢罩住,提醒他不要發出聲響,同時下巴指了個方向,示意他往那邊看。
朝慕雲轉過頭去,看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健壯彪悍的漢子,腰間紮紅,很明顯的漕幫裝束,光天化日,根本不需要懼怕任何人,但他好像格外警惕,且偷偷摸摸。
想了想,朝慕雲問:“你的人?”
安排過來跟蹤康嶽的?
隻一瞬間,他就搖了頭,這不是夜無垢的人,夜無垢的人不會這麼不小心,偶然遇見,夜無垢也不用躲,需要時叫到暗處,不需要裝作不認識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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