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晨喃喃問道:“靜緣師太?”秀山靜心庵,遍尋不到的靜緣師太。靜緣師太自覺很有耐心地再補一句:“你四妹在我那,跟我走。”安若晨一震,果然如此!那許多事都能說清了,唐軒為什麼帶人去秀山,靜緣師太為什麼失蹤。還有她四妹,她四妹真的活着。安若晨趕緊跟上靜緣師太。姚昆原還猶豫了一下,但一想對方如果想殺他們方才早動手了,不必多此一舉帶他們走。于是姚昆也跟了上去。靜緣師太撇眉頭有些嫌棄地看了姚昆一眼,仿似在說“叫你了嗎你就過來”,但她最終沒說話,領在前頭走了。姚昆忙喊:“北側門該是會有人接應。”師太腳下一轉,朝着北側門方向去。姚昆暗暗皺眉,這姑子,竟然知道郡府各處方位?靜緣師太走得極快,安若晨一路小跑才跟上。“我四妹怎地在你那?”靜緣師太掏出一個首飾丢給她,以證明自己未說假話,然後道:“那日在南城門她未趕上車隊,便向我求助。”安若晨一看東西,确是四妹的,再聽未趕上車隊,想來也是四妹說的。這才安心。“為何不直接告訴我?”偷偷摸摸地遞紙條,耽誤了許多時候。這時側旁沖出三個衛兵,巡查到此,看到他們,大叫着:“來人啊,人在這!”靜緣師太沖上去刷刷刷地一頓猛砍,殺完了回來,答:“她不過是想回家而已,結果你們一個一個全是廢物。”說到“廢物”一詞還要連帶着看太守一眼,姚昆那憋屈,卻不敢迸一個字。三人快趕到北側門時,盧正和田慶也已經趕了過來。但大批衛兵聽到叫喊也已殺至。事實上,北側門這頭正有激戰。衛兵要封府,而方元帶着一群人苦守北側門,等着太守趕到。兩邊正在拼殺。“方管事!”太守遠遠看到,大聲喚着。“大人!姑娘!”方元也是激動。盧正、田慶和靜緣師太一路殺将過來,将姚昆和安若晨護在中間。方元一揮手,幾名仆役從牆角拉出四匹馬來。“大人,快走!”方元奔入戰圈,護着姚昆到馬邊。姚昆這才明白,這些人如此守着這圈苦戰,竟是護着這些馬。靜緣師太大喝一聲:“你們先上馬。”盧正、田慶護着安若晨上了馬,轉身砍倒數人,踢飛兩人,也上了馬。“别讓他們逃了!”衛兵們大喊。方元帶的人已是死的死傷的傷,還在拼命為太守殺出一條血路來。盧正、田慶一馬當先,砍倒一片。越來越多的衛兵趕到。方元提着劍,奔到牆邊,拎了個籠子飛跑過來遞給馬背上的安若晨:“姑娘,我已派人,但希望渺茫,來不及寫信,這信鴿給你……”話未說完,一衛兵砍殺而至,方管事急急轉身舉劍擋住,但他隻有架式未有武藝,被那衛兵刺中。方管事慘叫一聲,中劍倒地。“方管事!”安若晨大叫。那籠子她還未提穩,被那衛兵這般一沖撞,馬兒受驚跳開,籠子摔在地上。安若晨緊咬牙關,揮舞匕首猛砍,砍傷那衛兵的臉。那衛兵捂臉大叫退開,被一衙差沖上來補了一劍。安若晨的馬兒受驚跳着,安若晨極力控制,免得摔将下來,她跟着盧正和田慶向前,回頭看,方管事倒在地上一動不動,鮮血淌了一地,染紅他身下的土地。安若晨的眼淚奪眶而出。一個小仆忽地從一旁竄了出來,他撿起那信鴿籠子,拼命急奔,趕上了安若晨的馬兒,小小的個子舉高籠子,大聲叫着:“給!”安若晨抓緊籠子,來不及說“謝謝”,那小仆腳下一絆,摔倒在地。前方盧正、田慶殺開了血路,馬兒們急奔起來。靜緣師太趕了上來,跳上了安若晨的馬背,坐在她身後。安若晨回頭看,卻看到一個衛兵趕上前來,舉劍刺向了倒在地上的小仆。“不!!!”安若晨悲痛大叫,眼淚無法抑制。四馬五人,奔向前路。白英受重傷後速被送回了他的院子。大夫也亟亟趕到了。處置傷口之時,白英痛醒,暈暈沉沉,隻聽得大夫與錢世新道:“傷是頗重,所幸醫治及時,之後用些好藥,也不是不能救……”白英聽了這話,心放下一半。疼痛難熬,他又沉沉昏睡了過去。錢世新待大夫仔細給白英處置了傷處,又開好了藥方,這才親自送了大夫出門。又囑咐大夫,朝廷命官被刺,事關重大,值此兩國交戰,前線戰情不穩之時,這類消息切勿外傳,不然恐城中百姓驚恐。大夫認真答應。錢世新将藥方交予一衛兵,讓他去抓藥,然後進屋看了看白英,見他暈迷不醒,便又退了出來。喚來兩個衛兵把守在屋門處,若白大人有任何動靜,醒來或是喚人了,速來報他。安置好白英院子裡的事務,錢世新到郡府書房去,看了看那被姚昆撞開的窗戶,笑了起來。這倒是疏忽了,居然沒把窗戶扣上。人說狗急跳牆,這姚昆急了,也是會跳窗的。屋子裡地上還一片血迹,那是白英和主薄江鴻青的。屋子裡的桌椅撞得東倒西翻,卷宗灑了一地。錢世新沒管那些,他找了把安好的椅子坐下了,環視着這屋子,沒能當場也殺了姚昆,真是可惜。不一會,郡丞夏舟帶着白英的衛兵隊長在門口求見,說有要事相禀。錢世新心情愉悅,白英重傷,太守逃亡,主薄已死。而郡丞亦在他控制之下。該做的事,他該不多都辦到了。錢世新起身,到門口親自迎了夏舟和衛兵隊長進來。其實按官階分,縣令與郡丞官階一般,但職守不同。郡丞輔佐太守,縣令治理一縣事務。但太守姚昆更重用主薄江鴻青,郡丞夏舟處理雜事更多些。而白英到此之後,相比起夏舟,卻是與錢世新更親近,議事上,錢世新也更有見地,對全郡管轄事務更熟悉。這也難怪,畢竟除了中蘭城,福安縣便是最重要的城縣,錢世新與太守姚昆一向聯絡緊密,有事常常一起相議,比起夏舟來,錢世新更有份量。如今太守逃了,主薄死了,縣丞夏舟領着衛兵隊長來禀事,那讨好聽話的姿态不言而喻。錢世新很滿意,做足了樣子,請他們進來說話。書房裡又亂又是血迹,但大家也顧不上理會這些。趕緊将事情都說了。夏舟道郡府裡多場惡戰,死傷了許多人,他已差人在清點人數處置。他是萬沒想到太守和主薄會心存謀反之意,竟敢對白大人下毒手。他們二人平日的心腹都有誰他都比較清楚,已與衛兵隊長商議好,将人都抓住先囚着,之後待白大人傷好後再慢慢細審。衛兵隊長也是報了傷亡及追捕情況。太守和安姑娘都逃了,還有盧正、田慶及那個陸婆子。他們已派人快馬去追。現時初初審了些人,應該是太守府的那位二管事方元差人将安若晨等人放了。二管事方元已在激戰中身亡,他領的手下也俱被剿滅。另外之前郡府衙門裡闖進來一個尼姑,也不知是何人。那姑子武藝高強,是安姑娘和太守一夥的,也是她相助将他們救走。夏舟遞上一份單子,這是粗略統計的傷亡情況,小兵小差的都沒寫,有些官階管些事的人都寫上了。錢世新掃了一眼,看到侯宇的名字。他未動聲色,問:“太守府那頭如何?”衛兵隊長道:“已派人過去搜查,但太守的管事領了人堵在府門處,言道真相未明,憑何抄家?若非有巡察使或是皇上聖旨,方有權進太守府内搜查。”夏舟在一旁點頭,正是這狀況不好處置,他們才趕緊來找錢世新,畢竟錢世新與姚昆的交情最好,于公于私,由他出面或許更合适。錢世新想了想,整整身上的官服,道:“那本官過去瞧一瞧吧。”錢世新去了。情況果真如夏舟和衛兵隊長所說,朱榮領着全副武裝的家仆護衛,擺開架式,護好各府門,太守府牆頭之上,甚至也站了拿着大石的家仆婆子。衆人與衛兵們對峙着。氣氛劍拔弩張,一觸即發。其實朱榮說得也不是沒道理的。事情如何,現在誰也說不清,太守謀反,但動手的是主薄。主薄動手時說了是太守有此意,但主薄已死,欲定太守之罪需得實證,最最起碼的,要審案。而太守未帶自己的差兵護衛,與其他人一起逃了,壓根未曾回府,這又是所有人都看到的。要抓太守回去審,那是應該。但太守不在府裡,人人皆知他跑了,憑什麼搜府,搜什麼?最重要的是,誰人比太守的官大誰人才有權下這搜府之令。白英可以下令,但白英的令書呢?若當真強攻,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順。倒是可以帶些人回去問話,比如太守夫人,比如管事。問問對太守謀反之事是否知情,問問之前太守是否有不對勁的地方。還可以看看太守的書房,查查公文書信之類的,但不能強攻搜府抄府。這些錢世新知道。他也知道就算帶了人回去審也審不出什麼來,就算去查姚昆的書房也查不出什麼來。所以他才遺憾沒能當場殺了姚昆。若是與主薄江鴻青那般,便方便了。隻消說他們當場刺殺了白大人,又抵抗衛兵的緝捕,刀劍無眼,便有此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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