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也一動不動,這麼拘謹。”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過了一會,水勢漸緩,如絲緞滑膩的水面變得粗糙起來,似乎有隻手拉住了漂流的竹筏。林青鸾低頭看了看,說道:“不對,如此緩慢……”細瞧一眼後,他又失聲道:“是水飲!”
“水飲”二字将出,隻見本已熟睡的冷雙成遽然長身爆起,順手虜起的樹槍筆直刺入水底!轟的一聲,原先完整的竹筏從中一剖為二,數根軀幹飛震起來,凜凜帶了虎嘯之聲擊向兩人。
林青鸾大驚,輕忽如煙蹿起,腳尖踏在樹幹上輕輕一點,風行似舞地落于半側竹筏。冷雙成一擊之下,紮傷一道銀白魚身,槍花一掃,挑起一斷粗壯樹木,嗵的一聲雷鳴撞進水中。
水下傳來悶哼,幾道銀色水花翻過,仿似錦鯉分水劃動即将躍出龍門。
“上岸!不能讓他們占了便利!”冷雙成當先一喝,拉起林青鸾手腕躍向了樹叢。
數條銀白水靠的刺客如煙花升天,倏地蹿出水面,身上溜溜地滴着水,正是密宗調度的另支水飲。
冷雙成顧慮林青鸾白日功力打折,一直拉着他的手飛奔,如傘樹冠遮擋了萬縷陽光,斑斑駁駁撒在兩人衣衫上,跑得片刻,來到一處叢林開闊之地,冷雙成旋轉身軀,放了林青鸾,面朝來路微微一笑:“就是此處了……占林我為王,萬人莫能讓。”
她将長槍反背于身後,黑色衣衫在晨風中飛揚,身子巋然不動,如同隽秀筆直的落木,在霞光微熹下散發奪目光芒。
就在冷雙成好暇以整地等待水飲靠近時,林青鸾回過神,喃喃問道:“他們為何能知道是我?”
冷雙成嗤笑一下,道:“隻要沿河查看,看見生人,他們就會追殺。”
林青鸾閉嘴緊了緊包裹,準備對敵。
幾十名銀白水靠的水飲四散追來,那些白色在陰沉密林中極為顯眼,林青鸾恍然大悟“哦”了一聲,卻聽得冷雙成又冷漠說道:“一共三十名,别跟我搶,讓我殺過瘾。”
林青鸾詫異看了一眼,冷雙成的側臉如石堅定,輪廓迎了光亮,有一瞬間冷靜的殘忍,他不禁心中一動,脫口道:“看來你很記仇。”
冷雙成再次一笑,不發一語地翻身躍出,直搗水飲結陣核心。槍挑一線,棍掃一片,她将所有的怒氣與内力運勁槍身上,一時乒乒乓乓殺得酣暢淋漓。
這枝水飲是梳雪親自帶來中原的分支,并不知曉冷雙成前番于紅袖樓對陣過,了解他們的陣法和套路,久攻未果失了先機。冷雙成槍中帶棒,時而穩如泰山橫掃,招式迅疾繁複多樣,如百花盛開,又如黃河奔騰,柔中變剛強風滾滾不停。
她不忍殺生,隻想借機重創密宗,想是兩次打退包圍後,讓水飲看出了端倪,隻聽一人喉嚨咕咕一聲怪叫,極像山雀發出的聲音,餘下衆人兩手一扒胸襟,露出晶瑩瑩似霧的前身,棄了招式合身撲上!
這變故着實怪異,如同三十個死士不顧安危,用的是肉身近搏的打法!
冷雙成眸色一變,雙袖鼓起盛張,衣衫沾了韌性,震開了第一波敵人。陣外的林青鸾臉色早已是蒼白,他大喊一聲“小心!是自爆!”,就待發起身形搶出冷雙成。
千鈞一發之際,冷雙成将槍棍朝土裡一紮,手腕借力一點身子拔高沖起,一式“旱地拔蔥”逃出了二三層的沖擊。鞋底剛離地面一丈,衆水飲刺客齊齊引爆,紅白交雜的血花如浪翻滾,在黑魆魆的草叢裡映慘了碧色。
碧綠轉成墨黑,紅花盛開,朵朵怒綻,血腥而妖豔。
冷雙成躍上樹枝,靠着枝幹站定,臉色陰晴變換,僅是掃了一眼地上殘骸後,她咳嗽一聲,穩着嗓子說道:“走吧,再不走就會有第三次襲擊,如今我們可是喪家之犬,到處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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