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邊說邊落淚,神色哀婉,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面說一面曲下膝蓋,任自己沉重的身軀滑落下去。
朱子軒卻怎可能由得她摔在地上
他連忙蹲身,穩穩将她抱住,同時淚濕眼眶,低低地道“你别傻了,本就說你不該來,你偏不聽。”
隻聽上首“咣”的一聲,茶水四濺。茶盞被重重摔在地上,灑了滿地碎瓷。
郭沉璧似乎有些受驚,立時蜷縮到朱子軒背後。朱子軒漲紅了臉,扶着她看向文心“娘子,有話不可好好說麼”
文心淚水流了滿臉,唇邊兀自凝着冷笑。
她站起身,望住朱子軒,擡手又拿起一隻茶杯,當着他面前重重擲了下去。
郭沉璧捂住耳朵,瑟縮在朱子軒身後,盈盈水眸看也不敢去看文心。
朱子軒本做低了姿态,自來盛城,已有三四日,先是上門求見,看了嶽母的冷臉。接着被文心從院子裡當衆趕出,又給文嵩斥了一通。如今擺了和解酒,文心卻仍是這等強硬态度。
其實在他瞧來這事根本不值一提。文心傷了身子,多年無子,自己從未表露過不滿的意思,甚至在背後還替她在母親和長輩們面前說話。和郭沉璧的事,雖說瞞她不該,可她自己也不想想,她那一點就燃的火爆脾氣,萬一發起瘋來,誰知她會做什麼
郭沉璧卻不一樣,她謹小慎微,脆弱如浮萍,她隻能依靠他,借由他一點點的憐愛才能活下去。這樣的弱女子,叫他如何放心擺在文心眼皮底下
朱子軒面容微冷,盯視文心,不悅地道“娘子,你當真就要一直這樣無理取鬧下去”
文心手裡又拿了一隻茶盞,提起茶壺,斟滿了熱茶。
她腮邊帶笑,譏诮地道“原來,是我無理取鬧朱子軒,你可還記得,新婚當夜,我們喝合卺酒前,你是如何立誓”
朱子軒順她話頭憶及往事。那些蜜裡調油的甜蜜親昵,好像已是上輩子的事。
他也曾深愛過面前這跋扈潑辣的女人,當她是珍寶美玉,細細呵護。
可是,如今已是老夫老妻了,她已這個年歲,難不成還得當她是個姑娘一樣的哄着寵着
朱子軒的愧疚情緒隻在面上掠過一瞬,他擡起眸子,坦蕩地迎上文心受傷的目光,緩聲道“我都記得。你我夫妻八年,我自問一直待你如珠如寶。新婚所立誓言,我并未違逆過。”
“是麼那她算什麼”文心冷笑,手裡端着那杯茶,慢慢的朝他走近。
朱子軒喉結滾了滾,低聲道“她她無家可歸,難道你就不能可憐可憐她,給她個容身之所她能奪走你什麼文心,我早就想好了,待她誕下子嗣,我會抱回家中,寄養在你名下。”
一語出,郭沉璧陡然朝他看去,眸中射出不可思議的神色,花瓣般的嘴唇愕然張開,顯是意外至極。
朱子軒朝文心走近一步,神色中亦有受傷和委屈,“文心,我們一直很好。你性子爽利,不拘小節,平素阿娘背後有什麼不滿,我都替你擔了,從沒叫你在我朱家受過委屈。這回這胎,已經找人相過,說有九成把握是個男兒。文心,屆時你有這孩子,有子憑寄,再有誰能指摘于你”
“這麼說,你是為我好”文心簡直給他氣笑了。“是為着我的緣故,因我生不出兒子,給人家議論,你是為着保我、堵住别人的嘴,所以才不得不和這個女人”
她見朱子軒滿面沉痛,似乎就要點頭認同,文心手裡那杯熱茶想也沒想地朝他顔面潑了出去,氣得渾身發顫,指着他道“你還要臉嗎,朱子軒”
熱茶潑面,茶沫揚了一頭,同時那茶盞飛出,重重擊在他額心。
朱子軒閉了閉眼,任水珠滴答濕了衣襟。再睜開眸子,已是盛怒不堪,面色冰冷黑沉。
“那你呢文心這些年你待我如何”他跨前一步,一把扯住文心的袖子,“動辄就打打罵罵,從來不顧我的臉面,當着丫頭就擠兌我,挑我的錯每回鬧性子,非得人跪着來求。夫妻敦倫,永遠不情不願自打生了兩個丫頭,不是你自個兒鬧病就是那兩個賠錢東西鬧病,鎮日的忙忙亂亂,就是我在外頭受了天大委屈,回到家中也得不來你一句軟語溫言。”
手上用力,扭住文心的胳膊不許她推拒,厲着一張臉,近得幾乎碰到她鼻尖,“我告訴你文心,我早就受夠了你和你們文家,清高什麼呢我是沒有入仕為官,讀書也不及你兩個哥哥,可論起家世門楣,誰比誰低了便是我靠祖蔭,也能保三世無虞,想巴結我的人多了去了這些年你以為就一個沉璧你真可笑,你防來防去,那點子粗笨手段,以為防的住誰呢”
文心眸子瞪得大大的,呆呆凝望着面前這暴怒陰狠的男人,她怎麼聽不懂呢
他在說什麼難道這些年她以為的夫妻恩愛和忠貞,隻是她自以為是的自欺欺人
豐钰身在隔間,此時再也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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