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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繡提着裙擺蹲了下來，沖它柔聲道：“阿花，過來。”

阿花歪着腦袋看她，不僅沒有過去，反而退了一步，站到甯瑟的旁邊。

甯瑟恍然想起，上一次碰面時，千繡就同她說過，自己養了一隻并不聽話的重明鳥……

倒是沒想到，這隻重明鳥名為阿花。

阿花的舉動顯然傷透了千繡的心，她低頭一言不發，少頃，忽然道了一句：“也許我真的不适合養鳥。”

她說：“我放你走好了，我以後再也不會養鳥了……”

說完就站了起來，又補了一句：“我什麼靈寵都不想養了。”

話音未落，重明鳥也低下了頭，看起來十分沮喪。

千繡轉身踏出去一步，甯瑟出聲叫住了她：“等一下啊千繡師姐！”

千繡腳步一頓。

甯瑟彎下腰，用雲團把重明鳥卷了起來，裹成一團帶到千繡面前，然後道：“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阿花它其實……”

“其實什麼？”

“其實很喜歡你啊。”甯瑟道。

言罷，還伸手摸了摸阿花的腦袋。

這隻重明鳥睜着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滿目都是千繡的倒影。

千繡怔了一怔，擡眸看向甯瑟：“我養了它七年，它是什麼樣子，我心裡很清楚。”

“七年裡，它經常失蹤，一走就是一個月……”千繡道：“每次都是像現在這樣，靠我把它找回來，我叫它的名字，它很少回應我。”

阿花聽了這番話，頭垂得更低，似乎更加沮喪。

甯瑟聞言想了想，忽然問道：“是不是每次你看見它的時候，它都有羽毛呢？”

話說到這裡，雲團裡的阿花似乎抖了一下。

千繡點頭，随後又問：“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重明鳥是神鳥，怎麼會沒有羽毛？”

甯瑟側過臉，繼續解釋道：“師姐有所不知，重明鳥和大部分的鳥都不一樣。”

山林中草木葳蕤，遍地芳菲綠茵，甯瑟帶着千繡走了一段路，前方草木漸疏，繼而出現一條清澈的小溪，泉流激石，泠泠作響。

那隻重明鳥也被甯瑟放進了水裡。

水流沖走它翅膀上的淤泥，它低着頭趴在小溪裡，一臉的悲壯決絕看破紅塵。

千繡站在岸邊，看了不到半刻，詫然問道：“它的羽毛……掉光了嗎？”

甯瑟坐在一旁的山石上，一臉正經地回答：“是啊，每六個月掉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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