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動是不是?”她蹲着,眼睛在日光下一閃一閃,喜滋滋道,“我這幾天心qíng好,所以決定救你。”
她命人砍了樹,做了棚子,蓋了篷頂,做成一間風雨陽光都能遮擋的小屋。
他道謝,她昂着頭走出去,得意的道:“愛護子民嘛,我要母儀天下。”
後幾日她派人送飯,有時自己也來,坐在他身邊,聽他說些江湖逸事,少女淡淡的香氣混雜在四周原生樹木的木香之中,不知怎的他辨得清晰,有時沉醉的嗅了嗅,覺得原來世上還有這麼好聞的味兒。
他自幼家貧,受人欺負,曆經辛苦拜入師門,師門有大無上心法,非資質極佳者不能學,而且學的人必須一生持戒,等同做和尚或太監,師門中不乏資質上佳者,卻有人不願意放棄這男女之yù主動退出,最後他和他師兄二者選其一,他自知不如師兄資質,于是,他殺了師兄。
童子功也便練了,師傅諄諄教導,女子如火,必焚此功,千萬小心,所以多年來他清心寡yù不近女色,女子的香軟和美好,于他是隔岸的火,遠遠看着,便要心生戒備,躲避不及。
然而一場決鬥,癱倒在地的他再不能拒絕一個女子的靠近,而那數十年未曾接觸過的新鮮的香氣,慢慢淘洗了數十年清靜淡漠的心。
她xing子不好,和他相處幾天他便明白,她時常趕了牛車轟隆隆奔上山,牛們被她驅趕得慌不擇路連連失足,跌落山崖發出凄慘的嚎叫,她坐在車上哈哈大笑,探頭對山崖下道:“和我擠,去死!”
有時采了花,姹紫嫣紅的捧進來,他剛為那般人比花嬌相得益彰的美驚得目光一亮,她卻突然将花束踩在腳下,狠狠的踩,直至花爛成泥,猶自恨恨不休,“什麼群芳齊放?最讨厭最讨厭!”
他怔怔看着,她怎麼那般憤怒?可她即使那般憤怒,也是帶着煞氣的美,張揚耀眼,和他見過的那些溫婉和靜平淡無味的女子們都不同。
她對江湖上的事很感興趣,常問個不休,他問她一個貴族小姐為什麼喜歡這些,她彼時托着腮,慢慢道:“因為我以前沒有見過,以後也更加沒有機會見了。”
他聽得心中跳一跳,問她:“為什麼?”
她直起腰,走出去,對着山谷喊:“因為我要母儀天下了!”
他聽着,不過笑一笑,哪來的母儀天下?這孩子真是個瘋女子。
然而那是真的。
半個月以後,他知道了那個“母儀天下”。
那一夜bào雨傾盆,小屋不耐qiáng勁的雨勢,篷子被整個掀掉,滿地雨水盈尺,他從chuáng上慢慢坐起,伸個懶腰,心想反正早就好了,硬賴這裡裝不能動gān嘛?也該走了。
然而剛走到門口,便見漆黑的山道上奔來白衣的人影,長發散着,在一亮一滅的閃電中幽靈般飄過來,是她。
她在bào雨中渾身透濕的奔上山,看見他立即驚呼一聲,撲過來。
年輕嬌嫩青chūn的女體突然撲入懷中,濕淋淋的身體曲線畢露,摩擦着他身體像是一團軟玉,處子幽香撲鼻而來,他身子不由自主的繃緊。
聽她在懷中低泣:“怎麼辦……怎麼辦……”
他擡起她的臉,一朵雨水打濕的玫瑰花,明麗而嬌弱,這樣的令人驚心的美。
誰摧折了這樣一朵花,讓bào戾淩厲的她在雨夜中狂奔而哭?
他輕輕拍她的背,道:“别怕,别怕,有我在,誰也欺負不了你。”
她立即便不哭了。
那晚,他擁着她,聽見了她的“委屈”——璇玑皇帝南巡,駐跸她家族,看中了庶出的女兒,回京後下旨納入宮中……陛下駐跸她家,竟然沒看上她,卻喜歡了她的庶出妹妹,不行,高貴的大小姐不能接受這樣的侮rǔ,于是她殺了妹妹。
現在陛下來接妹妹了,自然應該她去,可是兩人相貌總有些不一樣,認出來怎麼辦?
他聽着她委屈述說,心底泛上絲絲寒意,那般森然的涼上來,冰塊一般的堵着,他幾乎便要推開她,然而她在他懷中,第一次在他懷中,那般軟而滑,瑟瑟的顫着。
他轉而又恍恍惚惚的想,有什麼好涼的呢?她殺了妹妹奪皇後之位,他殺了師兄奪師門心法,他們是一樣的,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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