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自己守着小船的方向與安全,入夜也一點兒也不覺得困頓,隻是擡頭看向滿天星河旁的月亮,很快又是圓月。
烏篷船在江上又走了三日,洛銀才在靠近鴻山附近的一個碼頭停下,而後又陸行一日,這才到達鴻山腳下的湯水鎮。
她與謝嶼川天黑前入鎮,到了鎮子裡才發現鎮中的修道士變得多了起來,有好些都是靈州的弟子,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重明仙派的人。
靈州仙派的弟子将重明仙派的弟子圍在中間,一行人熱熱鬧鬧地往前而去,有說有笑,看樣子像是在介紹遊玩。
比起豐陽仙派這種五百年前還隻是末流門派的不入流,洛銀對重明仙派的印象更好。
重明仙派位于幸州,在很早之前便與其他仙派一般,以州名而立門派。
幸州再往西側延伸便是妖界,幸州與妖界地盤之間有一片廣闊的暗黑地帶,整日烏雲密布,幾乎不被太陽照射,越過那片暗黑地帶,若看見了高入雲霄的密林,有幽幽黑氣和濃霧,那便是到了妖界之地。
幸州仙派的創派祖先希望衆人可以遠離黑暗,人界與妖界永保和諧,互不幹擾,故而改仙派為——重明,重為尊重,明是希望。
洛銀渡劫前,重明仙派在九州中排第三,當時的掌門來拜訪她師父墨安仙道時,還與她下過一局棋。
如今靈州成了末流,重明又處何位?
看着那些靈州仙派的弟子鞍前馬後的模樣,估計是沒與靈州仙派一般沒落,穩坐了前三的寶座。
洛銀也隻是想想,她既然決定将不缺花交給塗飛晔後便自此遠離修道界,過自己的逍遙人生,那也無需将這些門派排名放在心上。
洛銀找了一間客棧,交了銀錢後便把謝嶼川安排在那兒,給他點了一盤肉,又上了一壺茶,最後壓着少年的肩膀把他按在了凳子上,雙目直視,分外慎重道:“我有事出去一趟,很快便回來,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吃完了便躺着休息會兒。”
她是孤身一人帶着狗離開的鴻山,此番若回去狗不見了,還多了個男人,她這些徒子徒孫們得怎麼看她,又該如何看謝嶼川?
“我和你一起。”謝嶼川想站起來。
洛銀又把他按下去,道:“我就是把花交給塗飛晔,你見過他的,在鼎淩閣前,那個中妖毒的男人。”
謝嶼川仍舊要站着,不肯坐,倔強道:“我就是要和你一起。”
洛銀第三次按着他的肩,好家夥,男人的力量不可小觑,這回她使了全力都不能讓謝嶼川彎一下腰,總不能還要動法術。
“……”洛銀無奈:“你跟我一起,若被旁人看見問起……”
“就說你是我姐姐。”謝嶼川認真地看向她的眼睛。
這……她竟然無法反駁,也無從解釋。
這個身份是洛銀教的,可靈州仙派凡是見過她畫像的人都知曉了她的身份,她都睡了五百多年,哪兒還有什麼弟弟。
這話自然是與謝嶼川說不通的,可看着對方堅定的模樣,就怕她不帶他,回頭他自己偷偷跟着跑上山便麻煩了。
且不說山門下有麒麟鼎攔路,鳳凰鐘報名,就是他吞了牛骨後身上若有似無的些微妖氣,也會叫靈州仙派的弟子誤以為他是偷闖上山的妖類,當場拿下又該如何。
洛銀頓了頓,問他:“你非得跟着我?”
謝嶼川點頭。
她歎氣道:“好吧,那我便不趁夜上山了,明日一早咱們再去,上山之後你莫要開口說話,凡事由我應對。”
謝嶼川聞言,微微皺起的眉頭都松開了,賣乖地湊到洛銀跟前抓着她的手腕,将頭磕在了她的肩膀上悶悶地說了聲:“你去哪兒我都跟着你。”
洛銀張了張嘴欲說些什麼,謝嶼川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般,提前壓着聲音喊了聲:“姐姐。”
洛銀:“……”
他的聲音略微沙啞磁性,尤其是低聲說話時,猶如在耳邊呵氣,頓時叫她從臉頰燒到了心口,胸腔裡不安分地亂跳,直叫洛銀背後起了一層薄汗。
所以說小狗,就不該會說話!
次日清晨,湯水鎮的百姓絕大部分都在夢鄉中,天色尚早,唯有東方薄雲透着亮,洛銀與謝嶼川已經站在鴻山腳下了。
靈州仙派的弟子每日晨起練功的時辰她都清楚,在太陽升起沐陽巅的時候,殿前廣台上便會站滿人,洛銀不想上山時與他們碰面,所以才早早前來。
山下麒麟鼎上還有往年洛銀故意在上面留下的痕迹,當時她用一片葉子貼上麒麟鼎,在鼎足上留下樹葉的脈絡時,師父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終歸是受人太多期待,反而最終要平平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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