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蕭說:“我是運動員,有的藥不能吃。”
小高點點頭,有些抱歉地對醫生說:“麻煩您開完藥後,我打電話給我們醫務室問一下,核對核對最新的禁藥名單。運動員在這塊要求比較嚴格,您别介意。”
拎着藥出了醫院門,費蕭長籲短歎。
他搞不懂,自己總是這樣,平日裡小病沒有,但一旦發作了就是要去醫院的程度。他甯願自己是小病不斷、大病不犯的類型,畢竟這下一天要吃好幾種苦澀的藥,實在是太煎熬了。
中午上了兩節文化課,下午訓練。柳小龍問他去看病的結果怎麼樣,費蕭如實說了。
柳小龍問:“你知道你為什麼總會後來發現比我們嚴重的問題嗎?”
費蕭搖搖頭。他看見柳小龍被曬傷的臉上顯示出十分從容的表情,覺得疑惑,“難道你知道?”
柳小龍誠懇地說:“我覺得是你平時對我們幸災樂禍太多了。”
費蕭:“……”
他轉念一想,道:“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嘴欠害人啊,可這毛病太難改了。我就想讓大家都開心點。”
劉飒從他們身邊經過,不經意地瞟了他們一眼,莫名輕輕哼了一聲。
兩個人的攻擊對象瞬間就轉移向了已經遠去的劉飒:”喂,這人有毛病吧?“
回到平原,訓練的強度迅速增加了。少年們在泳池内一圈圈地遊着,這又成為了他們每天的常态。他們的手臂向前延展着,雙腿打動着水面,節奏越發均勻,轉身越發迅捷,換氣的時間被縮短,應對極長的遊程态度也是冷靜而非煩躁。每個人都專注在自己的泳道上。
但是,高原訓練帶給他們的收獲并不是持續的。剛回到平原訓練時,費蕭覺得自己的耐力有所提高,對接下來的成績提升信心滿滿。但這種感覺隻延續了不到兩個周的時間,費蕭覺得想在任何一個環節有所進展都成了很困難的事情。并不是因為他每個環節都做的太好了,隻是他再怎麼努力,有些瓶頸都無法突破,就像一個大頭卡在了細頸的長玻璃瓶中央。
有時候,費蕭會冒出這種想法:“是不是,我最多也隻能做到這樣了。”
但這顯然遠不足夠。
訓練成了一段漫長的對抗的過程,幾乎轉變成了一場戰鬥。費蕭對抗着每天接近兩萬米的訓練強度,對抗着陸上體能訓練一重又一重的挑戰,對抗着自己也許并不存在的天賦。他的手臂力量天然比較弱,練一天不行就兩天,一周不行就一個月。既然看不到明顯的成果,那就咬牙堅持下去。他沒有别的選擇。
柳小龍同樣并不好受。他的身體狀況正好是柳小龍的反面,遊泳多靠手臂帶動。現在還算好了許多,最初唐昭輝對他泳姿的點評是“這個小夥子遊起來好像沒有腿”。而且他不敢落下文化課,每天還要抽出大量的時間預習、複習、做習題,屋裡堆了一套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最舒服的時候,是周日下午的自由活動時間。現在他們已經沒了剛回到京市時的新鮮勁兒,高強度的訓練也讓他們沒有了穿越大半個城區去商業區的力氣和熱情。他們選擇在周圍随便走走。路上加滿了不知道什麼調味劑和色素的飲料不敢喝,就喝京市最傳統的那種瓷瓶酸奶。一隻白色的瓷瓶子,底下肥嘟嘟,上邊窄下邊寬,頂上用白紙紮着口,上面寫着什麼京市傳統蜂蜜酸奶。一瓶酸奶五塊錢,假如喝完了把瓷瓶給他們回收,就能退掉兩塊。他們通常買一瓶在路上喝,溜達一圈後回來正好把瓶子還給店家,然後就打道回府在床上躺着。
他們照常走過索力街,也走過體育中心南邊的小河,河的盡頭是一片湖。湖水碧波蕩漾,湖裡的蓮葉終于從冬日的沉寂和渙散裡掙脫了出來,呈現出接近碧綠的顔色。再過幾個月變成翠綠的時候,蓮花就會開,那會是這片湖最美的時候。
有熟悉的阿姨問:“吃豆花嗎?”
費蕭笑着搖搖頭,“今天先不了。”他舉了下手上還沒喝完的酸奶。
是費蕭先聽到有人試探着叫他的。“鹹魚?”
往日重現。
費蕭一時難以分辨,那究竟是現實還是虛幻。
現在越來越少的人這樣稱呼他。曾經親昵地叫着這名字的,有些疏遠了,有些不在了。
他回過頭去。身後是一家“捷步體育裝備館”。這是一家全國連鎖店,每一家分店都是這樣一半紅一半黑、上面寫着白字的招牌。這也是省隊的贊助商,費蕭對它家主打的産品都十分熟悉。
招牌下是一道台階。台階最頂上,張俞站在那裡。
張俞非但沒如大家預想的那樣變胖,甚至還瘦了,原本的圓臉現在有了棱角,陽光斜斜地打在他的臉上,竟然還打出了陰影的效果。他的穿着還和過去一樣,白T恤配上一套白底黑條紋的運動服,兩手插在外套的兜裡,站的很随意,笑着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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