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壕心中一驚,忙道:“公子三思!”曲南一卻看了看手中冷劍,不理睬展壕,而是對尤姬道:“我與你打個賭。若胡顔殺了我父,我陪葬。若不是胡顔殺了我父,你卻執意栽贓陷害她,你且自刎于此,全你一個效忠相爺的名聲!”曲南一的話擲地有聲。這樣一個總是笑眯眯的人,突然發起狠,令所有人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心頭劇震。尤姬的眸子變得忽明忽暗,開始閃躲。曲南一如此行事,難道是知道了什麼?展壕知道實情,哪敢讓尤姬應承此事。他為了尤姬,可以對曲南一隐瞞真相,但卻不能看着尤姬為此搭上性命。展壕道:“尤姬,你還不……”尤姬轉頭,看向展壕,突然大喊:“閉嘴!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做主!”展壕微愣,随即道:“你……你……”尤姬勾唇一笑,眼中含淚,發狠道:“我如何?我确實看見胡顔刺殺了相爺。昨晚,有人冒充胡顔,被人追殺,那是另一件事,與相爺之死何幹?!公子逼迫我,無非就是想讓我改口。我若改口,就是愧對相爺的栽培之恩!”任誰看見尤姬這幅模樣,都會覺得她對衛丞相無比忠誠,心中自愧不如。曲南一聽尤姬此言,一直提溜着的心才算是有了一點兒依靠。如果說,昨晚有人扮演胡顔,那被殺之人,很可能是扮演胡顔的那名女人。而那名女子,應該與行刺相爺之人,是同一人。隻不過,尤姬卻要咬死胡顔不放。為何?呵……曲南一挽了個劍花,道:“你要的證據,在大廳後的隔間裡。你且去看吧。”尤姬目露疑惑之色,卻還是站起身,走向大廳後的隔間。所有人都開始猜測,曲南一的證據到底是什麼。半晌,尤姬從隔間回來,臉色慘白,不見一絲血色。曲南一道:“本想留你一條性命,讓你傳些消息出去。如今,你這隻隻會攀咬的狗,去了也罷。”将長劍直接扔到尤姬腳下,發出咣當一聲。尤姬仿佛被吓到,竟是抖了一抖。展壕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有些猜測,卻不敢置信。尤姬環顧四周,目光落在展壕身上,突然就流出了眼淚。展壕心中一痛。尤姬轉開目光,蹲下身子,撿起長劍提在手中,看向曲南一,顫聲道:“公子,你不念舊情?”曲南一冷冷道:“舊情如果隻是背叛,必須……當斷則斷!”尤姬的眸子一縮,身子竟向後退了半步。曲南一道:“你以照顧相爺為由,對相爺下毒手時,可曾想過,我們衛家将你從小養到大?!可曾顧念一分主仆之情?孟虎是蠻夷,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而你,又是為誰甘願背主?!”曲南一的問話擲地有聲,每一個字都砸在人的心上。尤姬提着劍的手開始哆嗦,突然大聲吼道:“我沒有!我沒有!”曲南一眸光冷硬無情,簡潔有力地道:“不容狡辯!”言罷,竟是突然出手,襲向尤姬。:叛徒與黑手曲南一不是高手,更做不到一招斃命。然,他這一出手,卻起到了醒木般的作用。而這,正是曲南一要的效果。尤姬瞬間回神,下意識提劍便刺。搜侯等人一直默默注意着尤姬的一舉一動。此刻見她竟然敢對曲南一動手,在心中大驚的同時,紛紛刀劍相向。展壕離曲南一最近,竟是身子一轉,擋在了曲南一面前。尤姬手中長劍刺入展壕身體,鮮血沿着鋒利的劍鋒流淌而下,彙聚成一灘。展壕攥着劍身,盯着尤姬的眼睛,悲痛地喝道:“你醒醒吧!”尤姬的眸子顫動,沙啞着嗓子道:“救我……”展壕心痛得難以形容。他輕聲道:“你先放下劍。”此時對曲南一用劍,就是大不敬。尤姬微微垂下眼睑,點了點頭,卻是突然将劍向前一送,透過展壕的身體,直接刺向曲南一!那股狠勁兒,竟有着驚天動地的氣勢!衆人不防,她竟會如此行事。眼見着那劍尖即将刺入曲南一的身體,一聲龍吟長嘯,“三界”出,竟是直接斬斷了那劍尖!花青染衣袂飄飄,站在曲南一的身邊,淡淡道:“也不知道躲着點兒。”曲南一垂眸看着地上的一小截劍尖,牙痛似的道:“我的……鳴劍。”花青染道:“世人都說鳴劍與三界其名,如此看來,實在是誇誇其談。”曲南一的唇角抽動兩下,忍了。尤姬拔出斷劍,展壕捂着胸口後退兩步。尤姬冷笑一聲,罵道:“蠢貨!”展壕緩緩閉上眼睛,身體向後倒去。搜侯一把扶住展壕。尤姬看向花青染,厲聲喝道:“你藏身隔間之内,就是為了揭穿我?!相爺被刺當日,你為何不說,偏偏等到今日?”花青染問:“要我說什麼?”尤姬吼道:“就像你剛才對我說的,說你看見了我的所作所為!”花青染點了點頭,道:“當日說與今日說,有何分别?什麼時候說,是我的事。說與不說,還是我的是,與姑娘何幹?”尤姬被氣個倒仰,揚起手中斷劍,恨聲吼道:“若不是你,誰會懷疑我?!”花青染淡淡一笑,道:“你錯了。是曲南一懷疑你,所以才讓我說那番話。我并非梁上君子,怎可能趴在房檐上,看你一舉一動?”尤姬的身形一僵,好似有些不明白花青染此話的意思。她看向曲南一,又看向花青染,顯得有些迷茫。然,下一刻,她恍然大悟。她被曲南一詐了!尤姬瞪向曲南一,喝道:“你使詐?!”曲南一笑道:“兵不厭詐。尤姬,你暴漏了。”尤姬攥緊手中斷劍,破釜沉舟道:“為何懷疑我?”曲南一道:“我信阿顔,你卻非要揪着她不放。為何?你尤姬素來溫婉,卻在阿顔這件事上鋒芒畢露。事出反常必有妖。隻因,你心中有鬼!尤姬,想要對付阿顔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我不介意自己的劍下有枉死鬼,卻不喜歡出内鬼。我父重傷當晚,你讓所有人都去休息,隻一個人守夜。這本是體諒大家受傷的善念,但我們衛家,不是普通人家,養得十二生肖,也不是擺設!主人重傷,屬下不在一旁照料,反而躺在床上養傷,這事說得通,做不得!”看向搜侯,“搜侯!”搜猴向前一步,道:“屬下得公子吩咐,暗中照料相爺,看見尤姬手持銀針,要封相爺死穴。此穴一封,相爺血流不暢,會死得無聲無息。屬下本想動手阻止,卻見展壕來尋尤姬,尤姬慌亂中收起銀針,與展壕低語幾句。屬下看得出,展壕并不知尤姬打算,于是趁着這個功夫,去通知公子早做防範。不想,公子竟被人下藥,昏迷不醒。而下藥之人,就是尤姬!尤姬以安神為由,給公子吃了一碗甜粥。若是一般甜粥,公子不會昏迷不醒。隔天,就算公子醒來,也不知自己曾被尤姬下藥,隻會以為自己傷心過度,才會導緻身體不适。屬下叫不醒公子,隻好返回相爺房間,恰好看見尤姬追着一銀發女子,且大聲喊着刺客。相爺被刺身亡,屬下難辭其咎。”單膝跪地,一臉自責、悲痛與憤怒。曲南一看向尤姬,道:“本想留你一命,當顆反攻的棋子。隻可惜,你自己急着找死,怨不得别人。”尤姬恨聲道:“既然有搜侯為證,為何還讓花青染躲在隔間裡?!”曲南一道:“如果一開始,搜侯就出來指證你,你可會認罪?”尤姬啞然。确實,如果一開始,是搜侯出來指證她,她一定會矢口否認,且倒打一耙。然,誰都知道,花青染是張天師的關門大弟子,是清心寡欲的道士,他的話自然更有說服力。再者,相爺被刺身亡,就發生在花雲渡,他也有話語權。卻不想,花青染隻是随口一說,在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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